她这话也只是表面说说而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真让她省吃俭用，倒不如让她直接去死。

沈婉凝也懒得再与他们废话，“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带着绿竹离开了前厅。

“大少爷怎么能这样，每年都要拿这面具来吓唬您！”

绿竹想起那个面具，就觉得有些瘆人。

“从小到大，总是要拿着这个吓唬我。”

沈婉凝冷笑。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一看到面具就吓晕的小姑娘了。

绿竹见小姐似乎真的不害怕，便奇怪的问道：“小姐，您真的不害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

上一世比这更要恐怖的东西经常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嫁给李璟琛以后，沈佳玉带着一些妃子时常的吓唬她。

将她关在地牢里，每日都要给她放一张真正死人的脸，有时还会把死人的脑袋扔在她的面前。

看多了那些东西，她此时几乎都已经要麻木了。

不是不害怕，而是已经没有了让她害怕的资本。

她身为王妃，就要端庄大方，如果真的被吓成了傻子，那就真的要如了一些人的愿。

那时哪怕真的很怕，她也要很快的收拾好心情，装作一副不怕的样子。

后来有几个月她独自前往他国与敌人谈判，面对上百个人，她都是挺直了腰板去商谈。

在他国时，她被安排在宫中，他国的臣子和妃子好奇她这个王妃是否是装的大度。

拿着各种人皮面具去吓唬她，还将她关在一个黑屋里，那时因为李璟琛在夺嫡的关键时期，所以她只能忍。

她不敢哭，也不能哭。

现在回头想想，比起那些年所受的苦，这一张假面具真不算什么。

以前一看到那面具她会被吓晕，还有几次被吓到生了病，但现在再看到那个面具，她没有一点感觉。

更何况，那面具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沈晟那张脸。

有些人的脸，表面很是温和，里面却是一张狼皮。

……

沈晟花了大把的银子打点好了天牢的人。

天牢的人看他是沈家的大少爷才带他进去。

进了天牢，一阵潮湿夹杂难闻的气体传了过来，沈晟好看的眉峰轻皱起来。

那味道是一股血腥和潮湿的混合味，要是寻常人进来，多半是会吐的。

沈晟要比常人能隐忍，胃里偶有翻滚的感觉，他还是强力忍下，一路跟着狱卒来到了关押妹妹的地方。

因为沈佳玉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她是被单独关着的。

刚一靠近牢房，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惊恐声。

狱卒打开了沉重的锁，铁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沈晟迈进去脚，就感觉到不对劲，他低头一看，踩到了一个不明的物体。

他抬眸看去，整个牢房昏暗，在角落里隐约看到一个人型坐在那里，那人指着他站的地方。

喃喃道：“那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一个四手四脚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