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这么多，可有为自己做过什么。”

“我以为，我安顿好了你，已经是为自己安排好了退路了。”沉无妄按着宴宁的后脑勺。

他只是轻轻一触，随即分开。

他带着珍重，去轻吻他爱的人。

“三七也留给你，我将他幻化成了白凤，从此无人能认出他是影生凤。”

泪珠潸然落下。

宴宁捧着两颗珠子，声音微弱：“你…我可以不走吗？”

她不想走了。

她想留下来。

“我不走好不好，我们一起…”

“不行。”

沉无妄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宴宁下巴颤抖，眼睛里一片模糊。

拂去那灼人的泪珠：“我不是离开了就回不来了，只有你是安全的，我才有生的执念。”

“宴宁，决定了的事儿，就不要轻易改变，你这样反复，我很为难！”

他也怕他一时心软，铸成大错。

只是他更清楚他要做什么。

宴宁抽噎着抹了一把眼睛，点头。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沉无妄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不起！等你安定下来，我会找机会去看你的，明日你就随韩荣他们离开，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嗯。”宴宁扑进沉无妄的怀里：“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沉无妄紧紧的环住她，将她整个人的圈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胸口的衣服湿答答的，沉无妄下巴贴着宴宁的头顶：

“别伤心，宴宁，我会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我会好好的。”

“…”

宴宁在沉无妄一声声的安慰中沉沉的睡去。

粉红小蛇从沉无妄的身旁爬出：“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欢，何必在乎别的东西，舍不得就留在身边啊，你们俩纠结来纠结去，哭哭啼啼的，矫情。”

沉无妄抬头，眼眶爬满了血丝：“你不明白。”

若是从前，他定然会觉得沉无恙说的对，只是，旁观者清澈，但他们不明白当局者的放不下。

何为放不下。

不过是权衡左右，割舍不得却又不得不割舍。

他看得清宴宁心里的畏惧和痛苦，知道她最大的秘密，所以他不愿意她留在身边。

困兽之斗，定然不死不休，手段层出不穷。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你当她走了，她就不会经历争斗了吗？这世间哪里没有争斗呢！她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就真的安稳了吗？”沉无恙嗤笑。

沉无妄横抱着宴宁：“你不是我。”

去了那里，安不安稳都是她喜欢的生活，他相信她也可以处理好。

但是他身边的争斗，一定不是她要的。

沉无恙缠在沉无妄的腿上：“你能对我多说几个字儿不。”

“可以，今夜我助你修炼，你明日便化形，我们如今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要乖乖听我的话，你要是不听话，背着我搞小动作，我会直接灭了你的元神。”

“…好，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但是你也听我几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没有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你别不爱听，我是为了你好。”

说的好像他多蠢似的。

这个时候他还不抱他这个一条船上的弟弟的大腿，他就是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