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掩暗垂泪(1 / 1)

大秦隐后 甫田 1069 字 2022-04-26

…… 安国君一把抓住颜夫人颜美玉的衣服领口,怒喝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为什么要用孩子来做欺骗?” 自知自己彻底败了的颜夫人凄然一笑,冷冷地看着安国君。 “你有何资格来质问我?你是我的什么人?我那么那么地爱你,我给了你我最美好的处子之身,我将我的一生寄托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你会用情不专,短短数月,你就移情别恋,爱上了其他女子? 每一个花前月下的誓言,难道都是假的吗?你是在对我许下的誓言,还是对那个死去的楚地女子语芊? 你有爱过我颜美玉一分吗?你有吗? 我不过是与那死去的语芊有几分相像。你谋害了我的青春,你谋害了我的一生。” 凄然地看向安国君,颜夫人继续哽咽道:“这兰池宫内的,你有多少的姬妾,你就谋害了多少人,我们所有人的青春和生命都交托了给了你。但你又给了我们几分爱,几分怜惜呢?” 泪水滚滚而落。 纤细的手指带着十足的恨意指向安国君,颜夫人颜美玉哭泣道:“你才是那个最凶狠最无情的刽子手,你残害了我们的青春,我们的一生,得不到你的爱,和冷宫又有何异?” 安国君没有想到颜夫人颜美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句句犹如利刃切割进自己的心脏。 抓着颜夫人颜美玉的手渐渐松开了。 一侍卫匆匆跑了进来,俯身道:“殿下,太医许之在我们去缉拿时,异常惊恐,服毒自尽。” 闻听此言,颜夫人颜美玉朝后仰去。 倒地的颜美玉发出凄厉的哭声。 “表哥,是美玉害了你啊。” …… 绾夫人绾歌被安国君大礼迎回芊云馆,唐夫人,华阳夫人专门派方士在芊云馆里向上苍祈祷太平。 众人均知绾歌是那受了委屈,被颜夫人设计陷害的人,因此,纷纷给于这个劫后余生的小女子以各种关爱和瞩目。 自知自己理亏的,没有尽到保护责任的安国君更加宠溺绾歌,期冀弥补自己的亏欠。 老嬷嬷的尸首被发现于一口枯井,所中之毒正是太医许之喝下的毒酒中的毒。 颜夫人颜美玉因为嫉恨,而故意制造有孕假象,欺瞒太子,被送出王城外一处偏远的宫苑,做了冷宫人。 森森王城的各个馆舍里,各个宫苑里,各个杂役房内,人人在传讲有关宫女齐华的神奇故事。 劝说华阳夫人下令内务府搜索所谓的琉璃坠子,进而引出那个神秘的老嬷嬷。使得众人开始对颜夫人有所怀疑。 知道颜夫人做了恶事,定然心不安。 宫女齐华求见昌文君,共同做戏,做一出戏给颜夫人观看。 受不得惊吓的颜夫人在恐惧中,露出了马脚。 众人反应过来,所谓的美颜宣讲,不过是为了在宣讲的时候引出那一品红,使得众人对颜夫人有孕在身一事产生怀疑。 人人赞颂宫女齐华是一个有谋有勇有信义的小女子。 加之之前,卓文清治愈了鬼妇之称的华喜夫人,制作大量的美颜用品,一时间,宫女齐华的名字成了王城内最为关注的名字。 华阳馆。 华阳夫人凝眉沉思。帮助卓文清,假意自己有琉璃坠子落在芊云馆,施压内务府,均是被卓文清那句“天机”所胁迫。 为何说自己此生没有自己的骨血? 为何说自己是有母子缘的? 为何说自己的儿子在东北方向? 既然自己已经帮这小女子将绾夫人救下,也是她是时候将天机彻底讲述清楚的时候了。 站在窗棂前,华阳夫人凝望着远方,内心既期待,又忐忑,又困惑。 期待着齐华所说的天机中的那个儿子。 忐忑着这天机究竟是什么,是否会带给自己祸端。 困惑着一个小小宫女是如何知道天机的?可有假? …… 芊云馆。 烛光中,绾歌起身,身边安国君已经睡去。自从被这个男人从内务府迎回,这个男人就不肯再离开自己一步,夜晚更是要一次次占了自己的身子。 谁人能说他对自己不是真爱呢? 披上衣裳,这个美丽的小女子走出宫室,站在空旷的院落里,仰头望着清冷的月在夜空中缓缓移动。 就在昨日傍晚,和自己姐妹情深的宫女齐华向自己讲述了一个大秘密,一个大计划。 由自己去向华阳夫人讲述一个偶然发现的天机——华阳夫人儿子在东北方向,当立为嗣子。 在自己多次的询问下,宫女齐华终于讲述那东北方向正是赵国邯郸的方向。 赵国邯郸? 有大秦血脉的,岂不就是公子异人? 为何宫女齐华要让自己去讲给华阳夫人这样一个天机,为何要华阳夫人认公子异人为子嗣?为何要在未来立公子异人为嗣子? 宫女齐华,多巧慧,处事全不似一个十二岁小宫女该有,倒像一个熟稔的宫闱斗争的老手。 为何她要将这样的天机讲给自己听,又要由自己去讲述给华阳夫人听呢? 她与那个远在赵国邯郸的公子异人有什么关系? 愧疚地凝望着天空中的明月,绾歌的心在纠结着。 自己之所以活到现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帮助公子武稼登高位吗?帮助他取信安国君,使得安国君能将他立为嗣子。 自己怎么可以因为宫女齐华的姐妹情和多次援手,就改变了初衷? 一双纤细的手渐渐握在一起。 齐华,莫怪姐姐世故,莫怪姐姐无情,皆是这森森王城吃人于无形。 一双大手从后面搂抱住了绾歌。 “爱姬为何还不睡?长夜漫漫,莫要让孤独自等待。”安国君拥着绾歌,情意绵绵地说道。 缓缓转过身子,绾歌凝望着安国君的双眸,嫣然一笑。 “殿下,抱绾歌去安眠。” 惊喜之色在安国君的双眸中闪动。 “爱姬——” …… 陶然馆。 一个长了许多胡须的年轻人合衣倒在一羊圈中的草垛中酣睡着。 身边散落着数个空酒坛子。 几只羚羊围绕着青年,低声叫着。 一个美丽的女人在一个宫女的搀扶下,缓步朝这边走来。 女人望着浑身脏腻,胡子拉碴的昏睡青年,泪水涔涔落下。 “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