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鹊朝几个吕氏死士暗暗点头，几个吕氏死士暗暗地朝之前叫嚣最为凶悍的几个男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李冰站起身来，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犹如山神一样，李冰转过身来，朝府衙内走去。 “大人——”众人俯首。 “开仓，我要亲自查看云笑儿送来的药草和药石。” “是！” 卓文清转过身来，朝小小赢政俯首。 “少公子，齐华恳求少公子带我们前去府衙仓库。” 尽管不解卓文清的想法，但赢政明白卓文清所要做的一定与云笑儿有关。赢政点了点头。 几人朝府衙大门走去。 “齐华，速带少公子回后堂休息。近日来，不要到处闲走了。蜀郡危机四伏。”燕鹊提醒道。 “哦！”卓文清似是而非地应承了一声。 当众人绕过几个回廊，再也看不见燕鹊的身影，卓文清，赢政，优旃，喜儿几人朝仓库的方向飞跑去。 …… 仓库。 “大人，这间库房里存放的大量的药草和药石皆是云笑儿带人送来的。数年来，万家的药草和药石都是存放在这里。”负责看管仓库的一个小吏说道。 李冰仔细地查看着房间内的堆积如山的大量的药草和药石。 “打开！”李冰手指一个竹筐，说道。 那小吏将覆盖在竹筐上的毡子挑起。就在李冰伸手要握起一些药草进行查看时，一人道：“李大人，不要轻易动！” 众人转过身来。 言语之人正是卓文清。 李冰眯缝起眼睛。虽然公子异人带人入蜀没有多少时间，虽然没有和这小宫女有过交谈。但自己也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个小宫女就是传闻中的宫女齐华。 那个甚得华阳夫人赏识的小宫女，那个甚得昌文君爱慕的小女子。 “齐姑娘，想说什么？” “大人，齐华刚刚和几个兵士攀谈过，知晓了一些事情。虽然各个疫馆熬制的有毒汤药用的药草皆是取自云笑儿姐姐带人送来的药草中的。 但这不能证明就是云笑儿姐姐投毒。云笑儿姐姐多年来为蜀郡送药，深得百姓们的喜爱。她怎么会轻易的将美名打破呢？” 卓文清望着李冰的双眸，真诚地说道：“让一个人说‘好’很容易，但要让许多人都说上一声‘好’却不容易。 李大人多年来带领蜀郡的百姓们和兵士们勤勤恳恳治理水患，深得民心，被无数百姓所敬仰。这样的声誉得之不易，李大人会为了蝇头小利，会为了某个不满，而故意将多年积累下的信任和声誉损毁吗？” 李冰看着温婉的卓文清，听着卓文清温和的话语，原本气愤和恼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大人，如果是云笑儿姐姐有意投毒，那么这些药草和药石中都会混合上有毒的东西，而且会混合均匀。大人，一个人想谋害人的话，会让对方留口气吗？”卓文清问道。 “既然有意想对方死的话，自然是一击毙命的好，绝不能给对方留下喘息的机会。” 卓文清点点头。 “若是云笑儿姐姐真的有意谋害众人，一定会将药草和药石全部混合上有毒的东西，而且混合均匀，这样才能确保被毒害的人人数众多，彻底死亡。 所以，这些竹筐和麻袋，我们都不能轻易动。每一个竹筐，每一个麻袋，都做好记录，取样！” “取样？”李冰不解。 “是的。每一个竹筐，每一个麻袋的情况都可能是不同的，即便是同一个竹筐，不同部位的情况也可能是不同的。所以，齐华恳请大人，对每个竹筐，每个麻袋做取样，另外，还要对同一个竹筐的不同部位取样。 取出的药草和药石熬煮后的药液给鸡或兔子服用，查看每个竹筐，每个麻袋，每个竹筐的不同部位取用的药草熬制的药液导致的每只鸡，每只兔子的情况是如何的。 若是云笑儿姐姐故意投毒，那么，一定会造成大范围的死亡，而绝不是一些死亡，大部分没有死亡。” 李冰困惑道：“这样需要大量的人来做这个。” “李大人爱民如子，为什么可以对待百姓如亲人一样，对笑儿姐姐就如此苛刻？”卓文清直视李冰的双眸。 卓文清缓步走到李冰面前。 “大人，云笑儿姐姐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寻常人家这般大的女子都在家中学习刺绣，依偎着娘亲撒娇，或是嫁做人妇。 而云笑儿姐姐不辞辛劳，以弱女之身带着众多壮汉，常年奔袭在巴蜀之间，将最好的药草和药石送到蜀郡来，以帮助大人救治蜀郡的百姓。 大人真的对她一点儿感激之情也没有吗？” 李冰的双眸湿润了。 是啊，云笑儿这些年为蜀郡是做了许多事情的。蜀郡的百姓对这个少女也是盛赞有加，十分感激。 可是—— 卓文清将李冰神情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 “李大人，齐华已经得知莲儿小姐遇害。也知晓了云笑儿姐姐和李公子，莲儿小姐之间的故事。” 李冰脚步一个踉跄。 小小赢政走了进来。 “今日一早，我们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走了成都城各处，知晓了莲儿小姐，李公子，云笑儿三人之间的事情。” 优旃，喜儿两人连连点头。 …… 卓文清昂头，直视李冰的双眸。 “李大人，当年是莲儿小姐的父亲周大人救了您的性命，莲儿小姐为了帮助您顺利逃生，被落下的房梁砸伤。 这份恩情一直让您夜不能寐。您时刻记着周大人临终时的嘱托，周大人希望您能成就莲儿小姐和李公子的姻缘。为了不让周大人失望，您应允了。周大人放下心结，撒手人寰。 然而——” 卓文清的眼眸湿润了。 “然而，您早已经发现，发现了令公子钟情于云笑儿姐姐。可是您还是应允了周大人。 虽然莲儿小姐一直爱慕令公子，可是自从双腿砸断，爹娘离去，她一直生活在自责中。 而您威逼令公子和她订亲，并允诺她替父守孝三年后完婚。 这无形中给了一直爱慕令公子的莲儿小姐很大的压力。 她爱慕令公子，但她希望她是一个能够站起来的女子，而不是双腿被砸断的人。她虽然是一个弱女，但她同样是刚强的。 她要的不是施舍的爱，而是两情相悦的爱。 大人虽然威逼着令公子和她订了亲，虽然有了三年后完婚的婚约，但却无法将令公子的心给予莲儿小姐。 看到令公子因为无法和云笑儿姐姐在一起，莲儿小姐的心一定也很痛苦。” 卓文清认真道：“大人，爱一个人就是希望所爱的那个人真的开心啊。莲儿小姐既然真心爱着令公子，又怎么舍得看到他不开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