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编故事？”

老板皱了皱眉，沧桑的脸上情真意切：“姑娘，我这卖的就是一个稀罕，不买不听这是规矩，再说，你就是借我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在这春市上弄虚作假啊。”

看他言辞恳切的模样不像是撒谎，灵兮拿起一只海螺在手中摩挲着，微蹙着秀眉犹豫纠结了片刻，心一横道：“行，这海螺本姑娘买了。”

接着从乾坤袋里翻出银子来付了钱，老板高高兴兴地将银子收了。

灵兮将那只海螺凑在耳朵旁，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来乐声，但是由于周围太嘈杂，听不真切。

看她微微蹙起了眉头，白璃雪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怎么样？”

灵兮无奈：“这里太吵了，听不清楚。算了，回去再听吧。”说着便将海螺收到了乾坤袋里，扭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兵器的摊子，遂拉了拉白璃雪的手，道，“璃雪，你的剑不是丢了么，那边有一个卖兵器的，不如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你用着顺手的。”

这家兵器摊子面积倒是比别的摊子大了许多，一张桌案上放了各式各样的刀剑，大大小小的都有，一侧的架子上有枪、戟、棍、叉等武器，另一张桌案上放了弓、弩、箭等，还有各种材质的软鞭，最后一张桌案上则堆满了奇形怪状的杂物。

摊子后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拿布擦拭着一把弯刀。

那堆刀剑大小形制不一，有的简朴，有的精致。灵兮和白璃雪在摊子前挑挑拣拣看了许久，那老翁却仍在仔细擦着刀，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灵兮帮着白璃雪挑剑，不防那堆刀剑中有一柄剑是没有剑鞘的，被锋利的剑刃割伤了手。她痛呼一声，抬起手来看了看，只见血珠从狭长的伤口中涌出来滴落。

白璃雪闻声忙放下手中的剑，见灵兮捂着手，关切道：“怎么了？”

灵兮微微摇了摇头：“没事，不小心被划伤了。”

“严重么？我看看。”

灵兮把手伸开，好在伤口不大，白璃雪松了口气，将手悬在灵兮的手上方，丝丝缕缕的灵力从她掌心逸出，流入灵兮手上的伤口中，那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着，不过片刻已恢复如初。

灵兮震惊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感叹道：“有灵力真好啊！有你在我就不怕受伤啦。”

白璃雪笑了笑：“也只有这种小伤才能用灵力快速治愈，大伤还是要慢慢养的，就算我在你身边，你也要小心啊。”

她二人忙着看伤口，谁都没有注意到滴落在那柄剑上的鲜血一点点地被剑身吸收，剑柄上的珠子散发出红色的微光，与此同时，摊子后一直在擦刀的老人浑浊的眼眸中也现出红光来，斜斜瞥着立在摊前的女子，苍老的脸上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内心有一个声音在狂喜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

待白璃雪将灵兮的手治好时，一切已恢复了原样。

灵兮将那柄没有剑鞘的剑拎出来，指尖碰到剑柄的那一瞬间，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个梦境……自从眼睛受伤后，她就再也没有做过的那个梦……

白璃雪看她神情怔怔的，唤道：“灵兮？”

“啊？”灵兮回过神来，皱眉气道，“就是这柄剑割伤了我。”

白璃雪接过那柄剑看了看，那剑剑身狭长优美，剑柄处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无色珠子，看起来倒是柄好剑。她将剑拿到那老翁面前，问道：“老人家，这柄剑怎么卖？”

那老翁抬眼瞥了她一眼，悠悠道：“不卖。”

灵兮正准备去那堆杂物旁看看，听到老翁说的两个字，不解道：“不卖你摆在那儿做什么？”

那老翁淡淡道：“卖给别人。”

卖给别人？

什么叫卖给别人？

难道她们看起来像是买不起的样子么？

灵兮秀眉一蹙，生气地指着那老翁正准备质问：“你……”

白璃雪急忙拦住了她，微微蹙眉问道：“不知老人家为何不卖给我？”

老翁又抬眼看了她一眼，暗黄无神的眼眸仿佛掺了杂质的琥珀，意味深长道：“无主之剑不找有剑之主。”

白璃雪怔了一下：“您……您怎么知道我有剑？”

老翁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闻到。”

“闻到？”

“每一把武器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你身上有剑的味道。”

剑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

灵兮把鼻子凑到白璃雪身上闻了闻，只有淡淡的熏香味，是在车厢里染上的，自己身上也有。

白璃雪微微蹙眉：“可我的剑不在身边。”

老翁淡淡笑了笑，道：“早晚会回来的。”

灵兮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撇撇嘴不服气道：“你这老头儿，就算她有剑又怎样？就不能再买一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