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疯子(1 / 2)

鹤颐行却笑了笑,“夫人怎知,我只是一眼,便对夫人情根深种?有些事情,夫人不记得了,但我却能感受得到,夫人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们是生生世世的缘分,生生世世的夫妻。

只不过,上一世没有来得及许下诺言,所以他们这一世便走散了,缘分丢失。

他们现在的缘分,是鹤颐行一点点拼凑着,捡回来的。

他们本无缘,全靠他创造缘分。

凤兮轻信了,她能够真真切切感受到,在和鹤颐行近距离接触的第一次,她就感受到这个人真的很熟悉,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凤兮轻醒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像是往常一样,大清早的便去祠堂里参拜。

姬宫玥的尸体已经葬入皇陵,排位就放在祠堂。

每日,凤兮轻都能在祠堂里遇到金娘子。

也不知道金娘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凤兮轻去的时候她在,凤兮轻走的时候,她也在。

凤兮轻在祠堂里跪了一会儿,便起身要离开。

祠堂光线昏暗,总是让人觉得阴森森。

“你日后不要再来了。”金娘子开口道。

凤兮轻回头看了一眼,金娘子着一身素色衣裳,双手合十,一动不动。

凤兮轻很是纳闷,金娘子在和她说话吗?

“这祠堂里,除了你我,还会有别人吗?”

凤兮轻这才确定,原来金娘子是在和她说话。

“为何?”

为何你来得,我来不得?她对姬宫玥的悔过,是发自真心的。

金娘子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凤兮轻,那双眼眸不似当年明净,就像是有一层灰在上面。

“你不要再打扰他了,你让他安息,成不成?就当是哀家求你了!求求你离他远一点!”

“我……”凤兮轻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她,现在的她,又有什么理由和姬宫玥牵扯上一点点的关系,毕竟她带给姬宫玥的,只有伤害。

“也罢,我不来便是。”凤兮轻转身要走。

“离开皇宫。”金娘子再一次开口说话,她这次转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凤兮轻。

凤兮轻停下脚步,一脸纳闷看着金娘子,“为何?斯人已去,你为何限制我?”

说白了,凤兮轻更想问一句,金娘子究竟有什么资格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况且,这皇宫并不是她执意要来的,而是因为鹤颐行的原因,她为了家人团聚,才不得不来皇宫。

“斯人已逝?凤兮轻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你好好想一想,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为了谁死的!”

金娘子这段时间,情绪极其不稳定,一提到姬宫玥,就会发怒。

凤兮轻看着金娘子,道:“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那现在就以命偿命,你杀了我吧!让我也得以解脱。”

金娘子笑了一下,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她笑意盈盈看着凤兮轻,慢慢地,笑容变得狰狞起来。

凤兮轻往后退了退,吞了一口口水。

她是万万没想到,原来金娘子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她明白了。

金娘子这是早有预谋。

凤兮轻觉得,她当时不该冲动的。

但是,现在已经是没有了退路。

昏暗的祠堂只有一小束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祠堂里的烛光煽动着,就像是吃人的恶魔。

凤兮轻今日怕是又难逃一死了。

“原来你早就谋划好这一切了。”凤兮轻说的有些无奈。

金娘子笑得得意,“是啊,我早就谋划好这一切了,你说,他那么喜欢你,你要是下去陪他,他会不会很开心?

他一定会感谢我吧?只要他能够开心,我就算是死,也会给他想要的东西的。”

金娘子说话时,脸上还带着一种满足。

仿佛,她的眼前已经浮现出了姬宫玥看到凤兮轻后的喜悦。

凤兮轻绝望闭上了眼,原来她一直都是在被金娘子利用啊。

金娘子原来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无害。

她假装伤心难过,假装痛恨凤兮轻,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凤兮轻身上,让凤兮轻产生愧疚,让凤兮轻日日自责,让凤兮轻来祠堂。

原来,金娘子早就一早计划好了要让她死。

她的日日难过悲伤,也不知有几分真假。

金娘子心里面是清楚的,只要她表现的越伤心,凤兮轻就越会自责,所以她才这样的。

“皇后娘娘,永别了。”

在凤兮轻临死之前,金娘子只想叫她一声皇后娘娘。

当金娘子的匕首朝着凤兮轻袭来的时候,凤兮轻紧紧闭上了眼。

“哗”的一声,只听后面的门开的声音。

外面的亮光照射进来,凤兮轻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够感受得到。

她等待的死亡并没有来临,不得已,她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金娘子倒在地上,手中的那把匕首,抛在一边。

一个高大的身影护在她身边,对着金娘子恶狠狠道:“你若是再敢伤她,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金娘子只是冷笑医生,紧接着,笑得灿烂至极,就像是娇艳的牡丹花染上了献血的颜色,让人觉得恐惧和刻骨铭心。

“来啊,你倒是杀了我先给我一个痛快。”

她笑得猖狂,笑得明艳,死亡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痛苦,而是解脱。

可她现在有孩子,她不能抛下一切就这样死了,她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死法,一个让她迫不得已的死法。

“来人,带走!”

鹤颐行语气冰冷。

外面进来了两个侍卫,将挣扎中的金娘子拖走。

“哀家是太后,是皇帝的生母!你们谁敢动哀家!谁敢!”

金娘子虽然一口一个谁敢,但还是被拖走了。

此时的她,狼狈的不像是一个太后,头发也在挣扎中松散开来,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凤兮轻愣愣地靠着祠堂那面黑乎乎的墙,半个身子贴着墙,腿则是斜着靠着,就像是随时都要瘫倒下去一样。

鹤颐行上前揽着她的腰肢,支撑着她半个身体的重量,才让她不会倒下去。

凤兮轻只是看着前方,她一时之间明白了真想,却不知道自己该作出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