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从小以来,小蝶都没有见过父亲。也不知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每当看见别的孩子在爸爸妈妈身边撒娇的时候,心里的那个羡慕呀,还真是说不出来!这一天,她见妈妈的心情很好,就想用隔壁小雨的情景来刺探一下母亲:“妈妈!我刚才都看见小雨在这儿玩呢,现在怎么不见了?”

“这不是在那儿玩着吗?”妈妈回过头看了一下说。

“哦,还是她一个人吗?”小小蝶继续问。

“你这孩子!没见她爸爸妈妈和她一起吗?你呀!”小蝶妈妈用手指了指她的小脑袋,继续说:“你的小脑袋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呀?”说完仿佛回过了味来,怔怔的看着小蝶。

小蝶没有发现妈妈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妈妈!要是哪天小蝶儿也能像小雨一样有爸爸妈妈陪着玩,那该有多好啊!”说完用眼偷偷的看着妈妈,她看见妈妈的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那双美美的眼睛里早已蓄满了泪水,看着小蝶好一会儿,说:

“蝶儿!来!过来!”

小蝶看见了妈妈的泪眼,一下子害怕了。她怯怯的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妈妈!”

小蝶的妈妈将她拉入怀中,那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落。眼泪流到小蝶的脸上,顺着耳后流到了颈里,小蝶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叫到:“妈妈!是蝶儿不好!是蝶儿不乖!蝶儿不该惹妈妈生气!让妈妈难过!蝶儿错了!蝶儿以后再也不问爸爸了,妈妈别哭!”

“蝶儿!”听着小蝶懂事的话语,小蝶的妈妈叫着“蝶儿”更加的泣不成声。

从那以后,小蝶真的不再在母亲的面前提起父亲了。虽说嘴上不再提,可她却总是止不住的偷偷的在心里描绘着父亲,想像着父亲!随着年龄的增长,想见到父亲的渴望是越来越强烈。只不过,她将这强烈的渴望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直到小蝶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小蝶的妈妈做了一桌很是丰盛的晚饭,还有精致的一个小蛋糕。唯有一点让小蝶惊奇的是,桌上摆放了三付碗筷,三个酒杯。小蝶不解的望着妈妈问道:“妈妈!今天有客人摇来吗?”

妈妈点着蛋糕上的蜡烛说:“没有谁要来!就我们母女俩!”

“那这是?。。。。。。。”小蝶望着多于的碗筷,用疑惑的眼神向妈妈询问。小蝶妈妈点完蜡烛,没有理会小蝶的疑问,只是说:“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过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来!吹灭蜡烛,许个愿吧!”

“嗯!”小蝶高兴得一口气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将双手抱在胸前,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的念道:“期盼爸爸早日回到家中,早日合家团聚!让爸爸妈妈在有生之年过得幸福快乐!也能让自己时时承欢在父母膝下,以尽孝道!”看着小蝶做完这一切,小蝶妈妈开口了:“蝶儿!坐下!你不是很想知道父亲的过往吗?今天我就告诉你!”看着母亲严肃的表情,小蝶心里“咚咚”直跳。想念了十多年的父亲就要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了!兴奋之余,她静静的坐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得望着母亲,生怕听漏了关于父亲的任何消息。母亲眼望着门外的老杨梅树,眼里泪光闪闪,似乎在回忆那些令她刻骨的欢乐和刻骨的疼痛。缓缓的,母亲的声音像溪流一样流了出来:“

二十年前,我和你父亲在一场演出中相识。当时,他并不是我们团的演员。那是在一个叫景口的小镇,我们演出的第一场戏叫做《白蛇传》,刚开始的时候,表演是非常的顺利。观众们特别的热情,那掌声时不时的想起,演员们也很尽力。当时我出演白素贞,而我的师兄则出演许仙。就在上演《断桥》那段的时候,我那师兄突然染病,腹痛难忍,不能上场。鼓师见了没辙,刚演了一半的戏不能说停就停呀!所以,他不停的打着鼓点,而我只有不停的围绕舞台绕着台步。没过多久,观众看出了端倪,开始小声议论:‘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见许仙?只见白娘子一人在舞台上绕来绕去?’

‘是啊!这剧团是怎么了?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观众的议论越来越多,话语也越来越难听。终于,有人大声喊了起来:‘这断桥相会怎么只见白娘子不见许仙哪?’

‘是啊!没有许仙,还演什么《断桥》啊?’

‘这怎么成?这不是坑我们观众吗?叫许仙上场!’

‘对!对!对!叫许仙!’一时间,观众的情绪沸腾了,喊叫声掩盖的乐器声和我的唱腔,更有人开始往台上扔东西,眼看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突然,许仙上场了!他的一个台步,一个眼神,一个身影,即刻震住了沸腾的观众。场上静下来了!他出口的第一句唱,让刚才沸腾的观众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我惊愕了,他不是我大师兄!他是谁?他看见我走神了,借着舞台上摔倒要我扶他之机,小声的对我说:‘你如果不想你们戏班就此毁了,就集中精神,配合我!’这出戏终于在他的引导之下结束了!观众们还是看出来了:他这个许仙不是刚开始时的那个许仙!演出结束之后,剧团里的人费尽了口舌,他才答应了留下来吃饭。席间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川剧团里的演员,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才离开了所在的剧团。这天是碰巧路过,便留下来观看演出,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救场如救火,这是艺人们的职业操守。于是他急急来到后台,化好妆,穿好戏服,急急的出场了。就是他这样高尚的职业操守,挽救了一个民间剧团的生命!当团长得知他已离开了原来的剧团,真是喜出望外!‘这是一个人才,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留下!就算是我让出团长的位置,我也要留下他!’在团长不惜一切余力的情况下,软磨硬泡,费尽脑汁,终于将他留在了剧团里!在以后的排练中,从最基本的一个台步,到剧中的一个眼神,他都手把手的传教。他说,我是一个可造之才。每一次排练结束,我对他的敬慕就增加一分。而他,在演出技巧上毫无保留的传教给我。就这样,我们在耳鬓撕磨似的接触中,相互间产生了情感,都发誓今生非对方不娶,不嫁!于是,我们在来年春天,在剧团所以的演职员的祝福下,结婚了!不!不对!剧团里有一个人没有祝福我们!那就是我的小师妹!就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她独自一人离开了剧团。在我们婚后一月,她才回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也爱上了你的父亲。爱情的美在我们婚后被完美的体现了出来!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就在我们尽情的享受美妙爱情的时候,这个骗子他,他,他终于露出了伪装下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