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玩起来(1 / 1)

向阳憋了半天才把头抬起来,这天气要是有个玩意儿能供大家玩儿就好了。家里这么多人,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拼命的想着上辈子除了看电视上网看书出去喝酒之外的消遣活动。好像没什么能放到这个时代玩的起来的啊! 啊啊啊!向阳又挠了挠桌子。要是搁在以前,她爸妈那个年代还有麻将好打打。一桌四个人搓来搓去也是不错的。这里连麻将都没有啊! 向阳无奈的想抓毛。可她又舍不得动刚竖起来发髻。自打跟凌哲有了鱼水之欢,这些日子她也入乡随俗了一把,学着白素云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后面则是用布包着的一绾头发。 她自己不会挽头发,脑袋上那两块奇怪的花瓣一样的发髻还是凌哲给她弄得。她自己怎么学也学不来。 向阳望了一眼窗外,黑压压的。这天要下不下的,整的跟便秘一样。难受死了。她一脸菜色的瞧着悠然自得的白素云,“云云姐,你就不无聊吗?” 白素云手里拿着向阳教她打的手套,一针一针的,还不太的要领。“不会啊,这不有这个学着嘛。” “哎。”向阳拉住她想接着动的手指,“这里不能穿过去,应该把布条掏出来。下面一路接上才没问题。” “哦,我说呢。前面两路我都这么织的,这里漏了两针,两个洞难看死了。” “还成吧,不碍事的。” 白素云把针掏出来不干了,“不行,我从头开始。这太丑了!” “你可真用耐心!” 以上的对话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向阳都为她急! 白素云冲她笑笑,“这点耐心都没有,我还不得跟你似得。无聊啊!” “也对!” 向阳扒拉着手指,没有麻将,没有扑克,没有—— 等等!没有他们可以自己做啊! 向阳一拍脑门儿站起身来,“云云姐,我下去一会儿。你别出门哦!” “小哲才出门多久你就想他了?” “不是!我去柴房找点儿东西!” 向阳面上有些红润,桃花眼里漾着水光,瞧着还害羞上了。白素云也不跟她争,“你去吧去吧!我一定老实呆着!” “嗯!” 向阳进了柴房,看了一圈有没有东西好做成麻将的。 上回来这儿被凤羽吓了一跳,向阳小心的把各个柴堆都敲打了一遍。确定这次真的没人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 “吓人啊!真是!不过,什么材料好呢?”她东翻翻西翻翻,这儿堆得大多都是干枯的树枝。成捆成捆的。唯一还算能看的也就剩周康他们上回做吊顶剩下来的板了。 这板的料子防水防潮,底边也够厚。要是用来做麻将的话倒也还成。 向阳摸着那一小堆被割成大大小小各样的小木块儿。心底犯了难,“卧槽,这一堆东西还得修一下才行。” 她拿了一件旧衣裳挑了够麻将个数的木块儿打算回去慢慢打磨。 凌哲回来的时候就瞧见白素云一人在堂屋里呆着,她也不知道向阳去哪儿了。凌哲找了一圈才在柴房找着人。 他站在门口,瞧着那人蹲在那儿,一块一块的捡着木块儿,神情专注。有时候拿到了模样奇怪的木块儿还会莞尔一笑。 凌哲没有上前,只是呆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这么看着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等向阳捡完了木块儿,凌哲才从后面搂上来,他的声音很轻,说话时带起一阵白雾。 “你又想到了什么?” “哈哈,你回来啦!”向阳转过来和他搂着,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伸手过去给他搓搓脸。 凌哲点点头,望着她手里的一包木块儿,“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 向阳说,“麻将啊!我知道你没听过,先回房吧,我慢慢给你介绍!” “好。” 两人一路走回去,凌哲扶着她说,“宋祁回来了,此刻在耳房守着。” “临安真出事了?” “嗯。临安城门已经封锁半月有余了,他没能进城。” 向阳转头看他,“那他怎么回来了?” “舅舅在城外有接应。守门的禁卫军统领也是舅舅的熟人。” “哼,他这回倒是跟你说了不少嘛!”向阳眼底微沉,想着那宋祁从一开始到离开之前总是守口如瓶,如今倒是什么都愿意说了。 凌哲也是有些奇怪,“怕是咱们知道了他才觉得没什么还隐瞒的,我再问他一些事,他又不开口了。” “好吧。藏得够深的。” 进了屋,凌哲把房门关好,两人坐在桌边,向阳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眼角微眯, “宋祁这人不简单啊,表面上看只是一个仕途坎坷的书生,他却能查出我有身孕。” “大夫不都能查出来吗?为什么他不行?” “小哲,你想得太天真了。女人怀孕搁在我们那个世界有专门的工具和仪器检测,半月的身怀被查出来很简单。可是在这里,他只是把了脉就看出来了。有医术如此高明的书生吗?” “对了!他给床上那位看伤势也是!”凌哲眼底一亮。 向阳陪着他喝了一杯茶才说,“你舅舅身边那个苏洛就不一般,现在又来了一个宋祁。就连皇帝也跟他有一腿,哼,不简单呐!” “有一腿?” “哦,呵呵!就是有关系啦!”向阳摆摆手扯开话题。“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些用来做什么的吗?你瞧这个!”向阳把手里的一块木料塞到他手里。 “在我们那个世界,有一种供人玩耍的东西叫“麻将”。” “麻将?” “对,就是这些小木块儿这么大的牌子。我们把它们磨成一样大小。然后边角磨平,在上面刻字。” “刻什么?” “唔,这样的!麻将里有从一到九的万饼条三种花色系,每张万饼条都有四张。其他还有东、南、西、北、中、发和白七张,也是每种花色分别有四张。玩儿的规则呢就是——”向阳把麻将的详细给凌哲介绍了。 她怕他一时听不懂,想找张纸给他画一画,或者写出来也是好的。谁知道凌哲只是刚听了一遍就明白了。 “这东西是谁做出来的,好厉害!”凌哲张大了眼睛,仔细理解着麻将的规则。无形之中按着这规则,很多不经意的数算和规律都及其一身。 “是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那个世界关于这个的说法太多,哎,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个叫万饼条的男人做出来的。我就想着能不能刻一副麻将出来。小哲,快来帮我!” 凌哲摸着手里的木块儿,“好啊!” 制麻将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还是很费劲的。 向阳和凌哲光是打磨那些木块儿就用了一下午。 第二日吃了早饭两人又马不停蹄的给每张木块儿加工了一下。凌哲负责写字,向阳就在边上拿了刀一点一点的掩着字迹往外抠木屑。 周康看他俩一直在堂屋呆着,瞧清楚两人手里的活计,一听说可以拿来玩儿立马就加了进来。白老爹也没闲着,向阳让小佳去陶大叔家取了两盒颜料。一盒红色,一盒绿色。白老爹就负责拿着毛笔把刻好了字的半成品再描上一遍。 一家人忙活儿了两日,众人才摸到可以玩儿的麻将。 向阳让凌哲把规则细细的写下来。教着福婶子和白老爹慢慢地学。等大伙儿都上手了,一桌麻将也玩儿起来了。 “丫头,你这些鬼点子都是跟谁学的?这东西也忒好玩儿了!”白老爹打出手里的一张白板。摸着牌的时候了的嘴都合不拢了。 向阳瞧了一眼凌哲,两人都心照不宣。向阳随意的说,“爹,小哲前几日做了个梦,这些东西都是他告诉我的!” “原来是小哲小子啊!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错不错!聪明啊!” 凌哲望了一眼向阳,心底不明白,“阳阳!”这明明是她说出来的! 向阳眼底清亮的很,无所谓的笑笑,“好嘛好嘛!我不该给你抖出来的!” “你!” “嘿嘿~”向阳打着牌不肯看他。瞧着大伙儿看凌哲的样子,心底一乐。随后不甚在意的接着打牌。 桃坞村不大,从村头到村尾合起来也就三十户人家。对于山坡上住了那户新来的,大伙儿早就在背地里说了不少有的没的。 前阵子那家女主人上山打猎竟然带了一只狗下来,各家的小孩儿早就被暗下交代过不能同他们来往,小心不慎送了小命哭都哭不出来。 即便如此还是有些胆大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到那新来的一户人家转悠。 陶三这日忙完了手里的活计,想着来凌哲家找白老爹玩儿,谁知道刚到门口,就瞧见几个矮个儿男人扒在人家门口说着悄悄话。 “喂,他们在干啥?桌子上有什么东西好搓的?” “谁知道?这户人家奇怪的咧,狗都敢养,搓桌子还有啥稀奇!” 搓桌子? 陶三也伸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堂屋里,那一家人,两个老的坐在桌上,周康和向阳正陪着他俩搓着桌面。不过,桌上好像还有啥东西啊! 陶三狐疑的摸摸下巴,走到门边儿咳嗽两声,“大伙儿干嘛呢?不在家呆着,围在人家门口!” “啊?哈哈!三爷!您来啦!” “嘿嘿,三爷,我们也没干啥!” 蹲在人家门口鬼鬼祟祟的两个男人正看得出神,谁知道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声音,吓得脸都白了。瞧见来人是陶三,两人互看了一眼,打着马虎。 陶三还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几日天不好,他也没干什么活计。尽陪人掷骰子去了。赌桌上那些个家长里短的,他多少还是能听到一些了。 虽然有警告过他们,但好像效果并不太好啊! “六子,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慌?蹲人墙角想干蛋?” “三爷,没啥!我们也就好奇!嘿嘿!好奇嘛!” 陶三虎眼一瞪,“好奇蛋!走着,跟俺进去,人家一家人好着呢。你们啊尽干些不靠谱的事儿。老子带你们跟人认识认识!” “哎?三爷!三爷!俺们不去!他家有狗!俺们怕!” “怕啥怕!他家那狗比你还聪明!瞧你这点出息!”陶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提溜一个男人,把人带进了向阳家里。 向阳坐在最里面,大门口有人进来一眼就能看清楚了。 她停下洗牌的动作站起身笑着跟陶三打招呼,“陶大叔,您来啦!这是?” “向阳,瞧!他们俩蹲你们家门口跟小偷似得。俺给你揪进来了!” “陶大叔,这——两位大哥好,你们来我家有事吗?” “没!呵呵!就是在外面看你们在搓桌子,觉着怪罢了!嘿嘿!” 天!狗就在桌底下呢!千万别咬俺啊! 个子高一些的男人身子一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小白菜蹲在向阳腿边上,早就把这两人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会儿看见人进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打了个哈气就趴下去接着睡了。 向阳顺着他的目光瞧了一眼桌底的小白菜,又想起这几日小佳对大伙儿说他们家的事儿,心底渐渐了然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位大哥,您可以过来看看!我们家人在玩儿的这个叫麻将。四个人一桌。我们是在搓麻将,并不是搓桌子!” 那男人往前凑了凑,不见小狗儿动弹,随后又壮着胆子朝前走了两步,好像是没有那么可怕啊? 陶三在一旁看得有些气节,从他背后就抽了他一巴掌,“六子,瞧你这出息!人家又不会吃了你!” “陶大叔您别这样,这位大哥怕也是正常的。” “得了,俺来看看你这个!”陶三摸了一张麻将牌在手里细细看着,他虽然不识字,可还能认识上面写的数字。 他对着身边最近的白老爹说,“老白,这东西是拿来玩儿的?” 白老爹看他也有兴致,赶紧点头,“对呀!我也刚刚学会,挺好玩儿的。” 陶三点点头,“看你们这一桌,这麻将的,玩儿起来有输有赢,莫不是还能赌钱玩儿?” 向阳眼底一亮,她自打把这东西做出来,还没对谁提过这是赌钱的玩意儿。这长赌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他竟然能一眼就瞧出来! 向阳抬了头笑道,“对啊,我们家小哲做的一个梦,想到这麻将可以拿来玩儿还可以赌。陶大叔您真是太聪明了!” 凌哲撇了撇她,从她身后拽了拽向阳的衣摆,谁知道她理都不理自己。凌哲面上一红。这明明就不是他做的嘛! 向阳拉着他的手攥在手里细细的摸着。那边儿陶三听完她的话,眼底霎时亮了。 “凌哲,你可真行啊!来来来,快教教俺,俺也想学!” 向阳笑的得意,福婶子玩儿了几圈眼有些花了,起身给他坐着。向阳也很干脆的教起他来。陶六和王贵倒是转过味来了。这一家人还挺和善的嘛!那狗也乖乖巧巧的趴在桌底下,一点儿也没有那些个碎嘴的女人说的恐怖嘛! “我们也跟着看看可以吗?”陶六忍不住凑到向阳边上,遭了陶三一记白眼。“就知道你们俩小子忍不住!我说什么来着。大老爷们儿的别成天跟着你们婆娘站队。成天下瞎****。吃饱了撑的。” “三爷,成了!我们知道错了还不成吗?您就少说两句!” 王贵扯了扯陶六,也不那么弓着腰害怕的要命了。 向阳就撑着脑袋在一旁看他们闹,突然觉得这村里的人除了陶大叔一家人和周康认识的几个兄弟之外,倒还挺好相处的。 “大伙儿也别站着了!坐吧!”凌哲无声的端了三个凳子过来让他们坐下来学。 福婶子还特地去厨房拿了一些干果给他们吃。 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等把人送走了,向阳心底也轻松了一些。至少村里也不是大部分人都排斥他们了。 用了晚饭后,凌哲和向阳在耳房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这些日子果然和宋祁说的一样,那人连醒都没醒过。 宋祁就呆在他的床边上,是不是给他擦擦额头,把把脉什么的。 刚开始的时候向阳还因此嘲笑过他。谁让他当初还那么记恨凤羽的脾气。如今倒是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变化。 竟然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围着人家转悠了。 宋祁对此嗤之以鼻,“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他可是那位!我不尊敬他,难道我尊敬你啊!” 向阳摸摸鼻子,皇帝了不起啊!皇帝还不是一样被人追成了落水狗。至今还卧床不起。 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好不好! 哼! 凌哲拉着她回了房,给她倒了温水洗了身子扶她上了床,“好啦!宋祁那人就那样!咱们不用跟他置气。你快休息吧!” 向阳转了身子看他笑着,“那你呢?”脸上早没了刚刚气鼓鼓的样子。 凌哲努努嘴,“我还没洗呢!马上就来!” “好!我等你!” 凌哲钻被窝没多久,外面果然下起了雨,声音打在屋顶上碰碰直响。 向阳搂着身边的人笑道,“总算下下来了。闷死人了!” 凌哲把她的头发抚到耳边。“好像不止下雨,还有冰雹。” “咱们这儿还会下冰雹?”她还以为他们这儿挺靠南的,前阵子那场雪已经是最冷了呢。 凌哲凑过去亲亲她的鼻子,“嗯,小时候就见过好几回。最大的一次跟鸡蛋一样,屋顶还被它砸漏过。” 向阳瞧着他的眼神,那里面黑漆漆的,让人觉得心慌。 “没事儿!你放心吧!这房子屋顶妥妥的!绝对不会漏了的!” “我知道。快睡吧!” “好。”向阳习惯性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一手搂着他,一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被窝里温暖着呢。两人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