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风湿腿，这种天气，好不到那儿去。”马云飞随口接了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是脱口而出的，都没有经过脑子——因为他想的还是这大虫是神灵的事。 花梦月叹气：“我也没法子，只可惜我不是个大夫，知道那一点儿食疗膳方，但没食材。” “什么食材？”马云飞追问：“怎么会缺少呢？虽然咱家没有，但镇上有。” 差点儿被他这话给噎死，花梦月白了他一眼：“……是还没有被发现，空白的那种没有，不是你想没有。” “不都是没有吗？” 马云飞一脸真诚。 真诚的她都咬牙了——完全没法再解释，照他这个理解，是解释不清楚的。 …… 好在李奶奶摔伤不严重，头上的包，养了两天就好了，只是腿脚上不灵便，花梦月请大夫来了两趟，多问了些祛湿除湿的药草，每次都是包了肉送出门去。 虽然天冷，但诊金丰厚，他也乐意多跑几趟。 花梦月每日里得闲就收整干花，或扎束或剪枝，为着来年开春做准备——至于具体准备什么，她也不知道，但一年之计在于春，她到时肯定有更好的计划。 马庆田家的邻居张家的儿媳孙氏，又来找花梦月玩了，还是想吃肉干。 她和花梦月现在熟了，有时候她帮花梦月做点儿针线，花梦月就帮她做肉干，只用出肉钱，没收加工费，而且每次都多给。 “小月，你家有兔皮吗？”孙氏搓着手：“今年太冷了，我想做个暖袖。” “皮毛我家有，不过价格上，你现在买肯定比夏天的时候贵。”花梦月直说：“我虽然想做杂货铺，但既然做生意，那自然就银货两讫。” 孙氏点头：“这我知道，我有二十文，能买到吗？” “……实话说，不行。”花梦月都没法说了，他们是对市场价有什么误解吗？二十文用来买粮食，确实不少，但皮毛这种东西，她最少也是卖上百文的。 马云飞插话说：“嫂子也不是外人，别说买了，送一张也行。” “送和买卖是不一样的。”花梦月想要辩证一下，但看到孙氏的眼神，她话到嘴边改了口：“说到送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嫂子你是要做暖袖，自己用的吗？” “嗯，我虽然胖，但这手却会冻，也不除根，所以冬天得暖着。”孙氏现在就是插着手。 “暖袖虽然暖和，但你干活的时候还是不能用的吧？”花梦月比划了一下：“有一种贴合手掌的，可以露手指也可以不露的保暖保护手的东西，叫手套，你听过吗？” 孙氏摇头——手套？她只听过头套。 …… 花梦月给孙氏详细说了手套的样式，又说了此间商机，至于具体怎么做，花梦月不会，也就不予多讲，全凭孙氏做出来，如果可行，别说兔皮了，就是熊皮都送她。 孙氏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做个暖袖，怎么就到最后成了做手套，但手套被花梦月说到那么好，她也确实想试试，真要能卖钱，也是好事。 看着孙氏用她买的棉布裁剪，花梦月叹息一声：“冬天本来是吃的时候，养冬膘正当时，我却在这儿寻求暖和，要论暖和，吃东西是最暖和的，本末倒置啊。” “天这么冷，除了吃存粮还能吃什么？”孙氏舔了一下嘴，说到吃，她就觉得饿。 马云飞在外面戴着斗笠锯木头，是中空的桐木，锯的两札一截，锯了的木头就随意散放在地上，任由雪花飘落其上。 一直以为他是在做什么大事的孙氏看到此时，只觉脑子有坑：“锯断了淋雪，是什么个意思？” 花梦月神秘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还是继续说手套的事吧，如果可行，你就多做点儿，以后卖出去了，按比例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