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飞却问：“乡试？” “就是出童生的那个。”楼温水以为他是不知道，详细解释了。 “我知道，在哪儿考啊？”马云飞知道这个，不过更关心的是：“有没有考武的？” “出镇往北一百二十里地，锦州城。至于武试，是在京城，具体的……你不是有武师傅吗？问我干嘛？”楼温水只清楚文试，但又不想说自己不知道，说了一半应是把话给别开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真会给自己找借口。”花梦月站起了身：“云飞，你真要去吗？” 马云飞还没说话，楼温水又说：“云飞若是要去，我就给他加急培训几天，保准通过。” 花梦月弯了嘴角：“你确定？” “确定，就是写个作文，主题就那几个，多背一点儿，包涵全面一点儿，到时候笔下有神，自然就过了。” 他说的简单，马云飞也觉得不难：“嗯，那我试试。” “行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现在，要挂灯笼了，明天就是十五，上元节。”花梦月把药膏罐放回屋里，出来干正事。 灯笼还没画呢，不过这次是在家里，颜色就齐全了点儿，至少，黑色绿色红色都有了，还能调出紫色蓝色这些基本色，所以她画的就不是卡通动物了，而是浓墨山水，四季风光。 “你画的不错，练过？”楼温水背着手，当真在视察。 花梦月没回答，只等晾干，放进小蜡——这个时候的蜡真不是一般的贵，她只买了两根，截成了好几小段，分放在灯笼里，也亮不了多久。 马云飞把灯笼挂在屋檐下，大门外，堂屋门口，小楼门口，几下就挂好了。 “九个，挂完了。” 马云飞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着汇报，花梦月刚收拾好了颜料洗了手，听他这么说，就去拿了围裙：“够麻利的，我去煮汤圆。” …… “现在就吃上汤圆了，那明天吃什么？”马云飞端着碗，等小月给他调羹的时候问。 花梦月用筷子夹起一个汤圆喂到他嘴边：“你先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你做的肯定好吃。”他说了这话，才张嘴把嘴边的汤圆吃下去，吃到嘴里就连连抽气—— “对不起对不起，烫到了？”花梦月刚才也没吹，就直接从碗里夹起来了，看到他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又想笑又心疼，急忙让他吐出来。 他含糊的说了几个字，就囫囵吞枣的咽下去了，这才腾出来空，自己扇了几下风：“太好吃了。” “嘻嘻，你啊。”花梦月被他逗的都哭笑不得了：“先放这儿晾凉，我看着你的脸都忘了这是才出锅的了。” “我的脸好了？”他动了一下咬肌，有点儿镪。 “一会儿洗洗吧，今天先上两次药，看看效果。”花梦月也没法说，药膏黑乎乎的，涂了之后半张脸都看不到了，再说了，现在连一次都不到，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马云飞把汤圆给李奶奶和楼温水那边送去，回来的时候发现飘雪了。 “又下雪了？” 花梦月从厨房往外看，透过晕黄的油灯光亮，照的门口的雪都带了暖色。 “这个时候下雪，明天不让过节了吧？”花梦月端了半碗汤圆站在门口：“虽然雪很好看，可这大朵大朵的，就算只下一夜，明天也够受。” “那明天就在屋里烤火烧地瓜，不出去了。”马云飞笑着说，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