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生说：“难怪这么不孝，原来是个杂种，他娘肯定做啥不好的事了，要不然人家凭什么容不下他们？马三儿不知道这些吧？” “他不知道。”马庆田吐出一口烟：“他只是猜着不是亲生，但这些，他是猜不到的。” “那就让他出十年的钱，”马春生压低了声音：“爹，你说让他出多少合适？” —— 要说人善变，还真是，妒忌让人面目全非。 花梦月做了粥糜给马十二，坐在椅子上抱着他，没入手不知道，一入手吓一跳：“这么轻？这哪像八个月的孩子。” “可不是，我抱着都不敢动，大夫来看病的时候，也说这孩子太轻了，胳膊像一碰就断的。”楼温水也是觉得可怜。 “八个月了，连一颗牙都没有……哎呀，拉了。”花梦月喂的还只是粥糜最上面澄的汤黏儿，结果说着话才喂两口，就拉了。 因为他屁股上有被打的淤青和捂的湿疹，就没给他垫尿布，想着给他晾凉透气，这一下好，直接拉了花梦月一裙子。 楼温水把李奶奶叫来帮忙。 “哎呦，这孩子可真是寒碜。”李奶奶一进来就说。 花梦月皱眉：“奶奶，稚子无辜，你说他做什么？他没了娘，被虐待了，才这样的，等以后张开了，就好了。” 李奶奶撇嘴：“你倒是好心，说一句都不行了。” “怎么不行，你说我怎么说都行。”花梦月撩着裙子，起身去换。 马云飞跟在后面帮忙：“媳妇儿，你慢点儿。” “拉肚子……食疗的话，喝点儿咸粥，吃点儿高粱面和红薯……我一会儿再去做个蒸汤。”花梦月脱了裙子，一边换着一边嘀咕，看马云飞要把那脏裙子拎出去，她急忙说：“你帮着洗一下吧，晾干了给十二当尿布。” 李奶奶正抱着马十二在门外散味儿，看到马云飞这样，急忙说：“男人不能洗女人衣服，洗了不好！” “怎么不好？”花梦月伸手接马十二，接了个空，只好耐着性子问。 李奶奶说：“男人洗衣服，穷来一生苦。” “什么狗屁，以前我没来，他就富有了？不还是我来了之后才有的这些吗？”花梦月现在脾气可不好，直接怼了回去，伸手把马十二抱了过来，回屋继续喂饭。 李奶奶被呛的张嘴没声，哎哎了两声跟了进来：“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 “行了，吃饭。” 楼温水看了她一眼，示意李氏坐下。 他倒是理解，花梦月现在一来怀孕了，二来考试了，结果也出来了，膨胀了，原本就听不惯的有些话，以前可能听到了，不乐意不说出来，现在是一点儿都不忍，直接说出来。 李奶奶不情不愿的坐下，却也不端碗。 花梦月诧异了一下，没想到楼温水还会给她端饭，不过想想，也就理解了： 女人，无论到了什么年纪，有人疼就总想在人前显摆。 但楼温水脸色不佳，明显不想被人看到，花梦月很配合的低头，就当没看到，小口小口的喂着马十二。 马十二吃的不多，猫似的一点儿小肚子就鼓了，花梦月不敢再喂，帮他揉着小肚子，等马云飞吃完，竖着抱一会儿，才把他洗洗，放到了床上。 等马云飞洗漱了回来，就看到马十二躺在床中间，睡的都吐泡泡了。 他搓手：“媳妇儿，他睡这儿，我睡哪儿？” 花梦月往里面躺：“今晚凑合着挤一挤，明天你去木匠那儿找几块平整的板子，门板那么长，可以没门板厚，明天晚上就行了。现在有个小孩子，让你提前适应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