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琴棋书画是必须有种有类？ 照本宣科的意思，哪有自己随便玩来的爽？ 花梦月不知楼温水是从哪里排版印出成册的，她就完全手工绘制：“一店地址，马头山下马家庄马花客栈，二店地址，马头山下马头镇私房菜馆。” 马月娥在旁“学着点儿”，虽然也没学到什么，但现在是有什么也会问出来：“嫂子，难道不应该那边是一店吗？” “那边，是我们这开了两个月后才开门的，当然是二店了，虽然那里比这边地方大，环境好，但这边也不差啊。” 花梦月实力宣扬自己这边：“你看，这院子里，有花墙影壁，现在都已经绿油油的了，有小楼大屋，高低依次，还有果木花朵，这个时节都是样样不缺；外有戏台可有，内里有镇宅白虎，哪儿差了？远看，有山可傍，有水可依，田地环绕，人口……稀疏有度。” 说的句句在理，马月娥还真是……差点儿就信了。 她往外看了看，此时在小楼上，一点儿都没感觉到花梦月说的那些好，只觉得，这里乡野粗鄙，没有什么看头。 她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就泄露了情绪，带着一点儿看不上眼的鄙夷。 “你啊，想法得改改。你土生土长这里的人，为什么会不觉得这里好？”花梦月就像个引导小朋友的心理指导似的：“你以为你现在这样，都是原本应该的吗？并不是，如果我没有帮你，你现在应该已经嫁人了，你庆幸都来不及，还有空嫌弃？” “不是……”马月娥下意识的想否认，但这话就像实质的大棒一样，打的她脑清耳明——是啊，这里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嫂子不过是外嫁来的都能这么喜欢，她又为何不喜？难得就因为她倾心吉…… “嫂子，你不说起大嫂，我都快忘了，自从吉公子走后，我爹那边，我几乎都没见过了，大嫂那边，还好吗？”马月娥压下心里乱纷纷的思绪，勉强抽出一头来问。 花梦月伸手在她脸上点了一下：“我是来教你画画的，你的问题超纲了。” 超纲……是什么？她刚张嘴就被点了一下，“啊”字没了音，只剩下：“？” “你想知道，叫马仙姑来和你说说，你做深闺大门内的闺秀，我养胎，外面的事，我也不清楚。” …… 马仙姑现在快成个报信的闲话篓子了，自从上次她来和花梦月说过闲话之后，花梦月确实如她所说的，让她“没事就来，说说话”。 闲话也是话啊，而且每次都听的昏昏欲睡。 马仙姑不是看不出来，分明觉得她并不想听，但偏偏还要让自己说，这让她有些不明白，但人家说让她说，还给她各种好处，她觉得不说也不合适，所以一般都是随叫随到。 这次再来，丫头还是那丫头，但听她说话的人，却是“小姐”，不是“夫人”。 虽然无论是小姐还是夫人她都是认识的，但眼看着马月娥小小年纪就摆出老成的架子，还是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 仿佛是错觉一般，在她为花氏看过之后祛过法事——花氏以及她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了，虽然不是一时半刻就大变样的，但这是日久了，就表现出来了，和别人都不一样。 这种感觉还没法说出口来，都是轻的，甚微的，然后……等别人都发觉的时候，就过去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