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月看了看红鸾，颔首道：“红鸾姑娘有心了，今天辛苦诸位，要从街头跳舞过来，只要八个人就行了，其他人在厨房帮我。” 红鸾点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你们不用紧张，这就是一般的秧歌，比较喜庆的那种，扭扭就行了，没什么技术含量也不丢脸，只要踩着锣鼓点，有节奏感就行了。”花梦月起身，抱着肚子稍微示范了一下：“就这样，手里拿上二尺来长的绸带。” 她只晃两下就停了：“我现在这身子连示范也做不了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就算没有学过舞蹈，晃几下也就行了。” 红鸾过来扶她：“夫人辛苦，奴家懂了，姐妹们，八个人，上妆吧。” 原本在一旁站着的金氏带着丫头们都往后退开了几尺，鄙夷之意显露在脸。 “都是凭本事吃饭，谁也不低贱了去。”花梦月看了金氏一眼：“规矩也不是很好，改天我让春草来教你们规矩，红鸾姑娘教你们怎么端盘子上菜。” 红鸾深有自知之明：“夫人莫说笑了，奴家这般出身，还是打个下手做个粗活吧。” 花梦月扫了众人一眼，去厨房。 秋叶赶紧跟上，带着她那把菜刀。 红鸾带着两人过来，很懂事的先洗了手。 花梦月直接递了围裙：“你们要是针线好，得空帮忙做几个袖套，直接收紧袖口的，这样更利索。” “我们姐妹这等‘才艺’算是拿不出手的，没想到还有一天可用。”绿蓟笑了一下，也没有很拘束。 另一个叫粉蝶，手上格外灵活，摘菜的还是手指翻飞，真有百蝶穿花之感，她一直注意着花梦月的脸色，听到绿蓟的话，就说：“都是无根飘零之人，学针线厨艺都是白糟蹋的，自己能用几下？也就如今，有夫人收留，这些原本用不上的，才被翻出来。” 外面锣鼓响彻半个巷子，花梦月听着声音渐渐远去，才指了一下橱柜：“那里面有大小盘碟，拿出来洗过，擦干，准备摆盘。” 对于她们几人的闲话，半点儿不加入。 红鸾去开柜子，入眼看到的都是白瓷，笑了一下：“若不是知道夫人的为人，我真以为夫人是故意的。” “什么？”花梦月坐在灶下，一边看着秋叶主厨，时不时指点一下，一边看着她们三人说话，但红鸾这话，说的有点儿没头没尾，她没明白。 红鸾拿出盘子。 她手上还有艳红的蔻丹，映衬的那盘子越发白亮。 “主要是用纯色盘子，摆盘好看，里面不仅有白的，还有一摞绿色和一摞雨过天晴色的。”花梦月笑了一下：“我从来觉得女子当自强，出身是不可改的，对于很多人来说，不算太重要，因为婚嫁之后，日子都是自己过的。” 既然面面相觑，绿蓟说：“夫人，这话您还是别说了，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嘲讽我们。” 花梦月心思一动，蛊惑道：“你们以后都是正经姑娘了，以前的种种，都是经历，虽然不能忘记，但已经翻篇过去了，以后才重要。你们多才多艺，样貌秀丽，有什么不好的？只要自己不贬低自己，谁也不能贬低了去。” “我们早就和‘正经’二字没什么关系了。”红鸾把盘子从水桶里洗过放好：“夫人能收留，已经是我们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