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十二却很尴尬，好像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吉远悠悠过来，就站在桥另一边，看着他们放灯。 他的书童抱怨：“公子，这有什么可看的？人家一家三口带着家仆在放灯祈福，您带着我在这儿看，您怎么想的啊？” “你知道我下午出来这一路，听到的都是什么吗？”吉远哭笑：“都在说私房菜馆的东家人善，心好，收留许多去岁灾民不说，还帮他们成家立业，还出钱给他们办婚成礼，真是少有的善举，难得是善人。” 书童点头：“我也听说了，还包下了两个客栈，但这些，和您也不挨着，更和您来看他们放灯不挨着啊。” 花梦月被人盯着放灯，真是浑身不自在，好容易等到吉远他们走了，她才呼出一口气：“真是尴尬到极点儿了，我原本觉得他还挺好，没想到，也是个计较的。” 马十二很感兴趣：“这话从何说起？” 花梦月看了看两边，确定不会有人注意，才压低了声音说： “我这不是办了场集体婚礼吗？而且我出钱办的，被人念善，很多别人家的伙计和家仆羡慕不已，越发显得我这个老板做的好，但这也是民心啊，这要是在县丞身上，那就是政绩，在我身上……在他看来就是浪费，而且还挡路，他必须做的比我这个白身更好才行。” 马云飞拉了她一把：“你和十二说这么多，他能懂其内涵？少说点儿吧，灯也放过了，咱们去买些小食。” “那些小吃都没我做的好吃，算了吧。”花梦月叹气：“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放灯，结果一点儿滋味都没有，我一个愿都没许，还是回吧。” 马云飞差异：“这就回了？” 就只是放灯？他还想和她说说话呢。 …… 实没意思，只得转回还。 花梦月拎着清茶在天上九号房，和马云飞对坐：“我知道你有话想说。” 马云飞推开窗，这间屋子的位置正东，但三面开窗，视野开阔，实在是个难得的好房间。 他笑着提出酒坛：“难道你就不想说？” “所以我来找你了的啊，喝茶。”花梦月按住他的手：“我现在不能喝酒，等孩子断奶了，我陪你喝个痛快。” 马云飞依言没开封：“我今晚，本来是想带你去看烟花的，镇上没有，在镇边角有。” “等我有钱了，我放给你看。”花梦月一向A惯了，说话只要不严谨就带出来了，不过马云飞也是习惯，听她这么说，只是笑。 欢欢喜喜的气氛，却说着不能轻松的话：“那个进京的事，真不听武师父的？” “他太坑了，我没法听。”花梦月端着茶杯，轻蒸脸： ——“一开始是他需要东西往上献礼，你出的主意，我实行做到的，结果呢？他年前就来拖你我下水，我当时就想问他为什么要来这边过年，但那天实在事多，之后因为山清的身体，我也没顾的上，然后就是过年。” ——“咱家自己的事也多，他一点儿说的意思都没有，直到史六带人上门，那是王爷密函，我虽然不在意，但你很在意啊，这事能小了？而且我说要往上边写信，史六真心阻拦，张凌做了什么？他要帮我送信，你说他还能信吗？” 马云飞不太明白：“他不是为了咱们好的？” “他主要是为了他自己，咱们，只是被捎带上的，如果出事，咱们就是扛祸背锅的。”花梦月轻吹着茶，喝了一口：“你就没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