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是刚才玲珑上前抱着自己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相思瞧瞧递到自己手里的。妺五月迟疑了刹那，连忙就势攥紧在了手心里，借故风大的就回到了自己分到的房间。唤人送了洗漱的热水来，便关上了房门。

确定四下无人了，妺五月才展开方才相思递出的字条，“玲珑有疑”。简洁明了的四个蝇头小字，再也没有别的内容。妺五月将字条推给一旁的刀且看，问道：“相思的意思是不是在说玲珑是大夏安插在我们身边的人？”

“属下不知。”刀且回答道。长老廊一向防守严密，别的细碎的小事还能透过眼线一知半解的了解到，可关于前巫女大人身边贴身的两个丫鬟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情报，刀且向来遵从的原则就是，知道的一定办好，不知道的坚决不猜，因此妺五月问他的时候，他也如实回答了不知。

在妺五月以往的观念里，巫女大人的两个贴身侍女玲珑和相思，向来都是一个共同体一样的存在，不管是侍奉巫女大人，还是遵命做事，一直都是如影随形的，就算身边没有巫女大人在，但是两个人的出现也从未见过谁落单。

为此妺五月小的时候还幼稚的跟飔探讨，相思玲珑是不是连上小小都要两个人牵手结伴一起，如果拉肚子的话会不会一个门外候着这种白痴的问题呢。结果现在相思趁着玲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递了一张字条来，还说玲珑有问题。这种时候有疑，总不是说有疑惑不解的意思，只有八九就是跟大夏有关的事情。

妺五月感觉脑子突然间好像不够用了，长老们里面的奸细到现在还没查个眉目出来，大夏军队又在自家粮仓门口虎视眈眈，以往能够依靠的爹爹倒下了，飔昏迷了，连孙先生也有点不待见自己了。原本还想着巫女大人留下来的亲信至少会遵从巫女大人的意思来尽心帮助自己的，才会顶着韩将军的压力把相思玲珑带了来，就算战场上没有条件和环境使出相思蛊和玲珑段来绞杀一片敌人，至少危急时刻拿来保命也总行吧。万万没想到俩人中还有一个给自己递了纸条说另一个有问题。

妺五月无法做出判断，有问题的是相思和玲珑之中的哪一个。相思递了条子就要相信玲珑是大夏那边的人的话，万一是个计谋，那可就危险大了去了。如果相思说的是真的的话，自己又要怎么去处理好玲珑这个潜伏者呢。

越想越头痛，妺五月不自觉的按着太阳穴。

看到妺五月的动作，刀且就知道是妺五月头痛的老毛病犯了，忙站到妺五月的身后，接过妺五月的手，来帮她按揉脑袋缓解头痛。

妺五月也不说话，闭了眼睛，自顾让刀且为她按揉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月亮也一步一步的升的老高老高了。刀且没听到妺五月的声音，屋子里只有平缓而细微的呼吸声，“柱子睡着了么？”刀且小心翼翼的放低了声音问道。不见妺五月作答，刀且正要抱起妺五月到床上去睡，妺五月突然挣开了眼睛“我没睡着”。

刀且忙松开正要抱起妺五月的双手：“属下唐突，还以为主子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