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一眼正努力地收缩着自己的大肚皮的绒球，担忧道，“它最近好像真的是有点太胖了，以后还是让它少吃点吧。”

绒球，喵，不要啊，呜呜呜，主人你不要听信某个小人的谗言啊，他一定是记恨我上次打扰他做坏事啊，他这是报复啊报复。

只可惜它的主人和男主子都没有注意到它。

季斐轻轻的抚摸过慕白微微隆起的腹部，眼底眉梢满是温柔笑意，“再有几个月，这孩子就要出生了。”

慕白面上亦是淡淡的温柔神色，这独属于一个母亲的温柔祥和的神色，让她看起来比从前更添几分美貌，从前的她看起来太冷清，如今却像是跌落了凡尘，染了人间烟火气的美。

慕白无意识的抚摸着小腹，微微的蹙了蹙眉，“你说，它将来生出来，会是个人，还是狐狸，还是半人半狐？”

脑中浮现出一个狐首人身的婴儿形象，慕白顿时被自己的脑洞雷的抖了抖。

季斐挑眉笑道，“当然是人了，你相公我的基因这么强大。”

“噗。”慕白无语的笑了笑，倒是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慕白瞥见桌上一封信，上面龙飞凤舞的九歌二字，一看就不是九歌写的，“九歌来信了？”

“嗯。”季斐随口应了声，“问我们过得怎么样，顺便秀一秀他和苏洛的恩爱。”

慕白淡淡的笑了笑，“他过得好就好。”

九歌决定陪着苏洛留在繁城终老，将这酒肆也送给了慕白二人，慕白二人回到桃花镇，也就接手了他这酒肆干起了卖酒的营生，生意居然也还不错。

苏洛待他自然是好的，只是人妖殊途，凡人的生命区区几十年，生老病死，而妖的生命却是那么漫长的，如今苏月楼冰冷的墓碑仍然立在桃花林里，若是有朝一日等苏洛也不在了，不知九歌能否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慕白无声的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九歌现在过得很好，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就像她，选择以狐妖之身为季斐孕育子嗣，放弃了那永恒的绵长的生命，情愿做一个凡人，区区几十年，生老病死。

这样很好，待到百年之后，能和心爱之人同葬在一处坟冢，至少不再孤寂一人。

其实无论是妖还是仙，拥有无尽的生命，却总是觉得清冷孤寂，反倒不如凡人，短短一生，却觉得充实忙碌。

只因为，永恒的生命，反倒让他们没了追逐的目标，在那样漫长的无尽的生命里，好像没有什么是特别珍贵的，是非要不可的，而凡人短短一生，却往往只能拼尽全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去珍惜现在拥有的。

慕白微微笑着，任季斐握住她的手，絮絮叨叨道，“手怎么这么冰，我去给你拿件外衣披上，这种天气最容易着凉了。”

珍惜现在拥有的，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