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然的心绪突然起了波澜，胸口好似撞进去一只小鹿，不安分地用坚硬的犄角四处碰撞，撞的他心痛难忍。

那个身影一步步走来，仿佛忽然间空气都变得稀薄，需要用尽力气才能顺畅呼吸。

停在蓝冰月面前，莫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睛里却载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忧伤。她抬头看他，对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对着那双永远没有温度的眼睛，开口道：“太子哥哥叫我回去了。”

等了一等，那块冰冷的木头依旧僵硬的没有任何表情，哪怕眨一下眼睛。

莫雅收拾了心绪，继续道：“刚才我在想，如果你跟来了，告诉我‘不要走’，我就不走。”

夜晚，突然寂静的那样可怕。

莫雅自嘲地笑了。在面前这个人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大麻烦，如今终于可以摆脱这麻烦，他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吧。

她到底像个傻瓜一样的在奢望什么？

闭上眼睛，将心伤渐渐抚平，抽出身体里最后的勇气，期待道：“你还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

蓝冰月动了动嘴唇，“不要走”三个字梗在喉咙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远处朦胧的山影上。许久，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会当作你从没出现过。”

原来，这就是他心底里最终的选择。

皇家能给她的，水穆涵能给她的，他怕是终其一生都给不了。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