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紧抿嘴唇没有开口，脸上满是倔强的神情……这样的她好像当初执意去重华殿门口等尊者的自己一样，红妩暗想。

“小苒，乖，和我走，好不好？”东华清君定定地望向荏苒，伸出手。他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触不可及的仙君。

荏苒扭过头，不去看那受伤的神情，口中吐出的字和她的表情相反，满厌恶地挥开他递来的手，“东华，别在这装老好人了好吗？你应该做的是去降妖除魔，而不是关心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入魔不入魔。”

“小苒，你明知我不会不关心你！”

“呵……”荏苒挑起嘴角一笑，眼里喜怒交加，“是啊，你不会不关心我，如今听起来真讽刺啊。一千年前，是谁狠心亲手毁灭我的灵魄？是谁让我万劫不复？是谁让我不得重生？”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想要拯救苍生，因为我一出生就注定了要成魔，因为你是仙，仙注定要灭魔，所以，我的感情，你践踏，我的尊严，你践踏，我的灵魄，你践踏。”荏苒接着说道，她不放过东华清君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咄咄逼人，“现在，我荏苒被你践踏够了，东华，你可以滚了吗？”

“小苒。”荏苒每说出一个字，就像一条鞭，一遍一遍地鞭笞他的身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一千年前，是他亲手毁灭了她。他只是想要她重生，不再为魔，却被王母逼至用仙界最恐怖的武器——重生剑毁了她。

重生剑不似它的其名，虽叫重生，实质却是让那个人毁在剑下，永生永世无法重生。

不是他不顾念五百年的师徒情谊，而是当时的他一心想要拯救苍生，他不想因为他的私人感情把整个苍生给毁了。

但当重生剑刺入荏苒身体里的那一刻，东华清君就知道他错了。

原来有种感情，比拯救苍生还要让他觉得更为重要，那种感情叫爱情，教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