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寂盯着她的神色看了半晌，愣是没看明白她眼神中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七巧平日里心善，就算是看到路上的野猫野狗也会喂给他们东西吃。

而他做的这件事在叶七巧心中到底会怎么看，他其实并没有底。

甚至他有些害怕叶七巧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所以原本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叶七巧。

现在这样说出来，不过是心中的憋闷促使他不思考后果。

叶七巧如此冷淡如此理智，他就是想看看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叶七巧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你是说……”

“对，就是我做的。”他又强调了一遍，“所以呢？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我没有……”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坏人？”

“元寂，你怎么了？”叶七巧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元寂的情绪更加奇怪了，往常就算是他心情再不好的时候，也不曾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

“没事。”他扭过头去，“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叶七巧彻底确定了，元寂心情不好。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她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我不会觉得你是个坏人。”

他听着，但仍然没扭过头看她。

“如果不是你教训了王敬，可能现在私塾里的孩子还在被他欺负，牛大壮前些日子因为王敬的欺凌，整个人都变得很压抑很自卑也很怯懦，他会变成这样，那就还有其他的孩子也同样在被影响着。”她走到元寂眼前去，不让他躲开自己的视线，“你这样做，其实也是解救了其他人，不是吗？”

元寂抿着唇看她，叶七巧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发自真心的，他能够感受到，只是他心中仍旧有些不痛快。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他并非是因为别的孩子才去教训那王敬，他只是不想叶七巧受到伤害。

这跟其他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他做这些事情，只因为一个人，那就是叶七巧。

“我没那么伟大。”他冷声道。“其他人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去教训他只是因为你。”

“我知道。”叶七巧笑起来，“所以我更加不会觉得你是坏人啊，正好我当时还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去给那王敬一个教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