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地,遍布皲裂满目疮痍,叶家门口的那棵百年石榴树,早已经干枯,这青天白日的,被雷劈得黑烟直冒,半截树干砸在地上,扬起的木屑在空中纷飞。
“这……”
叶翰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几年叶家走了霉运,但倒霉成这样,雷都劈,还真是出乎所料。
“大哥……怎么办?”
叶翰泽震惊中,身侧冒出个小脑袋瓜,头发扎成双环髻,圆溜溜的眼望着烧焦的枯树也是一惊。
说被雷劈就被雷劈,应验得这么快啊?
叶翰泽正打算将这石榴树捡回去当柴烧,屋子里突然传来了惊呼声。
“娘,娘你怎么了娘!”
“老太婆,你可别吓唬我啊!”
秦氏病倒了,干裂的唇瓣渗出了血,发丝已经雪白,任叶家人怎么呼喊都没有反应。
村子里的郎中早就嫌凤鸣村太穷,卷铺盖跑路了,要想寻医只有到县城里。
如今叶家家徒四壁,甭说去寻医了,就是去县城的路费都拿不出来!
一家五口杵在床榻边,面面相觑,却无可奈何。
“娘啊,她总是能饿着就饿着,能渴着就渴着,这病,是苦病。”大哥像是一只腌过的萝卜,颓然坐在了地上。
以前他总以为,凭着他努力,叶家会越来越好,人算不如天算,又是天灾又是人祸,苟延残喘至今,为生计费尽了心机。
空气中压抑地难以呼吸,所有人都暗暗攥紧了拳头。
特别是叶七巧,从婴儿时到现在,她是真真切切在这里体会到了一家人的温暖,娘亲秦氏无微不至的关心。
她好歹是个现代人,怎么能这么窝囊!
“水!我去给娘亲找水喝!”三哥叶求沥睚眦欲裂,少年血气方刚,哪受的了憋屈劲,话音方落,扭头就夺门而出。
“老三!你犯什么混!”
“老三,回来!”
两个哥哥都没叫住,三哥一转眼没了影。
叶七巧看了看床榻上了无生气的娘,又看向三哥背影消失的门口,一咬牙小跑着跟了出去,“三哥,等等我!”
“小七!”
叶七巧一跑,大哥也跟在后。
途径过村子,叶七巧看到都是与院子里一样的土,原本种水稻的湿地干裂更加严重,有的甚至有几厘米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