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太太……”

管家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方清雅，欲言又止。

方老太太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心下狐疑，“我孙女怎么可能欠债？”

顿了顿，方老太太发话，“让他进来。”

“奶奶……”方清雅嘟着小嘴，撒娇式的倚进老太太怀里，“不相干的人，叫他进来干吗？”

方老太太宠溺地看向孙女，戳着她的琼鼻，笑道，“我看看你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方清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犹豫着该不该和奶奶吐露实情。

奶奶固然疼爱自己，可也没到能舍出霓裳草的地步。

说话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面容清瘦的白脸少年，身高一米七左右，样貌寻常，气质卓尔不凡。

陈炎扫了一眼方清雅，心虚的方清雅立刻把头转向一旁。

方老太太押了一口茶，淡然道，“说吧！讨谁的债？如何讨？”

“我救了你孙女，她答应拿霓裳草来报答我。似乎，又反悔了？”

在陈炎眼中，霓裳草也算不得什么珍贵草药，只是刚巧眼下有所需要罢了。

但是，大师不可欺。方清雅也不例外。

所以，他来了。

听到陈炎轻飘飘地吐出“霓裳草”三个字，方老太太就断定这少年对霓裳草的珍贵程度一无所知。

一方面，她在心里怪罪孙女的无知和浅薄，竟然拿家族宝贝当儿戏，就这么轻易许诺给一个陌生人。

另一方面，她心中窃喜，幸好这少年不识货，给她一个挽回的机会。

脑中思虑万千，方老太太沉着开口道，“小雅，他说得可是实情？”

方清雅抠着手指，低头否认，“你别听他胡说，才没有那回事。再说了，救我的人也不是他啊！是那位美女用阴凝草救了我，我已经为此付出一千万的报酬了。奶奶不信，我可以把那女孩叫来对峙。”

方老太太点点头，转头对陈炎道，“少年，我方家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老太太二话不说，就把霓裳草相赠于你。”

“你们一老一少是打定主意赖账了？”

陈炎一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所以，早在进门之前，就对方清雅施放一个小小的法术，算是小惩大诫。

只是时候未到，尚未表现来而已。

“放肆！”方老太太一拍桌案，“你无凭无据，就说我方家欠你的债，到底谁无赖？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你这样不辨是非的子女，真是可恶！”

方清雅脸上烧得慌，奶奶的每一句，都好像在骂她。

这几天，她过得很不好，甚至想过偷出霓裳草给陈炎送去。

可奶奶一把年纪，怎么禁得起这么大的刺激？

万一，因为这件事一命呜呼，谁来扛起方家的天？

被方老太太轻视父母，陈炎不怒反笑，这一词一言，哪一句骂得不是他亲孙女？

面对耍无赖的方家，陈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用不了几天，你们就会自尝恶果。”

看着陈炎渐行渐远的背影，方清雅越发觉得难受，随便找了个借口，从奶奶的房间溜出来，快步追上陈炎。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