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赐吻[娱乐圈] 岑姜 3612 字 2022-06-02

蒋昭昭把自己锁在家里三天。

期间李元来看她,厚重的窗帘遮住全部阳光,房间里阴暗,蒋昭昭一个人坐在卧室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几分生气。

蒋昭昭问她:“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李元在她冷静地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承认:“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谁跟你联系的?”蒋昭昭又问。

“多是司理。”

“所以你也认为我就该拿着江临舟给我的资源,不仅能顺风顺水还能捞个清纯玉女人设吗?”

蒋昭昭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觉得江临舟错了。

李元解望着这位从出道带到现在的艺人,猛然鼻尖一酸。

她亲眼看着她经历那段卑微的恋爱,痛苦的失恋,以及走出迷茫后工作,她没有陪她很久,却参与了她生命里重要的转折。

“其实江临舟刚走,司理就联系我,想要给你几部名导电影。”李元坐下来,和她并肩:“那时我是没有接受的。”

不仅没有接受,还给司理骂走了。

不是人的明明是江临舟,凭什么让他打发叫花子似的施舍点资源就填平愧疚了?

“只是后来你状态太差了,丢了好几个在谈资源,我想让你赶紧走出来,司理再来找我,我就答应了。”

从答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会存在的潜在危险,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李元还是会如此选择。

因为拯救当时的她,远比如今困难。

蒋昭昭冷笑了下,自嘲似的:“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了。”

李元叹了口气,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似的将她往怀里搂。

“这事没有办法说对错的,江临舟是由衷想让你更好,只不过走错了路,踩了你的净土。可现在你也可以从头再来凭借自己的能力,再次证明自己可以。”

“三年前,你用半年时间走出来,但是蒋昭昭,”李元用眼神鼓励她:“你长大了,我相信这次你会更快。”

蒋昭昭眼皮动了动,问道:“周末是不是要去东城录制跨年晚会。”

这就是想要工作了。

李元一愣,旋即拍了拍她的肩膀:“机票早就订好了,放心。”

她始终相信,蒋昭昭有演技,有能力,也有足够强大的内心,一次次站起来。

蒋昭昭拢了把长发,又说:“可是我不打算让江临舟好过。”

第二天清晨,天气微阴,浓重的阴云压着太阳,清晨薄雾冥冥。

蒋昭昭很早就起床了,洗了个澡,对着镜子她才发现两天没睡,眼下有青色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憔悴,但气色还不错。

她拿气垫在脸上薄薄扑了层,然后出门。

半个小时后,蒋昭昭按响江临舟的门铃。

三声过后,江临舟来门。

蒋昭昭立马扑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对着他的嘴唇吻上去。

她将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嘴唇,灵活的小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没有章法的乱游移着。

江临舟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思考蒋昭昭为什么这么做,呼吸就被她撩拨的隐隐加重,身体里的热量像无数只小虫子似的往一处汇集。

感受到他的变化,蒋昭昭结束这个吻,冷声讽刺道:“江临舟,你该不会是为我守身如玉三年吧?”

她嘴角带笑,眼底都是狡黠。

江临舟没有回答,反而拉开她挂在他肩膀上的手,柔声斥道:“别闹。”

“我没跟你闹。”蒋昭昭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江临舟手里。

长扁的纸盒,棱角分明,几年没换包装。

冈本001,三枚入。

江临舟垂眼瞧了一眼,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道:“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家,他只穿了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戴着金边眼睛,没有打理的头发软软浮在头顶,拿着套子说这话,还真有几分清纯少年即视感。

蒋昭昭眯了眯眼睛,反问道:“不懂吗?”

江临舟:“别闹了,回去好好休息。”

说着,像是烫手似的把盒子扔在玄关处,把蒋昭昭往外推。

前几天吵架,如今拿着套子上门,江临舟实在想不通她到底在想什么。

蒋昭昭扒住门框,表情黯淡下来,嘴角不自觉垮下,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江临舟心头一颤。

“你做的事伤害到我了,我很难受,我想同样伤害你,让我好过一些。”

蒋昭昭很平静地说,睫毛一颤一颤。

江临舟知道,她的柔弱是假的,报复是真的,并且坦坦荡荡说——我要报复你。

可偏偏,他还是想往下跳。

“你想要怎样?”江临舟问,不是询问,二十妥协。

蒋昭昭嘴角挽起冷淡的弧度:“想要你爱而不得伤害呀。”

这话仿佛在说:通知你一下,我要玩弄你的感情了。

江临舟从来没有感觉心跳如此剧烈过,他缓缓闭上眼。

她为了别的男人站在她的对立面时。

她奄奄一息躺在他怀里时。

她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时。

她哭着控诉他,说恨他时。

无数个画面纠缠在一起,江临舟知道自己完了。

片刻,他睁眼,将蒋昭昭拉进房内。

蒋昭昭胜利似的笑着,一下跳在他的身上,再次吻上去,他口腔里是柚子的清甜味儿,蒋昭昭曾经最喜欢用的味道,丝丝蔓延开。

江临舟捞起玄关处的盒子,托住她往卧室走,边走边吻,衣衫渐退。

随她去罢。

随她去罢。

无非一场玩弄感情的游戏,只要她开心,他愿意陪她。

就当是赎罪。

松软的被子上也是柚子的清香,蒋昭昭伸出白皙的手臂捞起床头那只绿色的小熊。

干干净净,洗的发白。

是她丢掉的那只,却又被他供奉在床头,寄托着什么。

蒋昭昭笑了起来,捞起小熊给它扔在地板上,冷声讽刺道:“这个破烂玩意你还留着。”

江临舟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倾身压上来,没说话。

他的第一个吻落在额头上,很轻,圣洁而悲悯。

可他在蒋昭昭眼中的价值是身为激情对象,并且将激情一词化约到最基础。[1]

于是,她捧起江临舟的脸,随意打量。

锋利的眉,□□的鼻梁,细长的眼,薄情似多情的长相,男人不显老,二十五岁和三十岁没什么差别。

她吻下去,并挑逗似的咬了咬他的嘴唇。

一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像是神谕,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而江临舟始终虔诚。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

赐我她的吻

如怜憫罪人[2]

人类的前生可能是藤蔓,否则不可能以古怪的密切的角度贴合、纠缠。

蒋昭昭将头埋进松软的被子,享受着他努力带来的快乐,偶尔施舍地发出声音。

柔和,窸窣,缥缈,带着顿挫。

江临舟抱住她。

他要疯了。

他视她为珍宝,想将她放在这世间最柔软的绸缎上,每日仔细擦拭,不使蒙尘,要她光芒照着世人。

又想将她蹂/躏,撞碎,大力到让她成灰直到融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会消失不会逃走,满足他最卑劣虚伪劣质斑斑关于爱的部分。

汗水顺着他线条紧绷的下颌滑落,滴在她锁骨上,炸开花。

脑袋里也在放烟花。

“昭昭,”江临舟亲吻她的脊背,声音更咽:“我爱你。”

从七点到十一点。

他们用完整盒。

空气潮湿,兜着濒临降落的大雪,天光穿破层云如薄纱照下,恍惚间分不清是晌午还是薄暮黄昏。

蒋昭昭盖着被子躺在一侧喘气,江临舟躺在另一侧。

不需要爱情的床上运动,连后戏都显得多余。

江临舟试图过来抱她,却被她冷冷拍掉手臂。

“都是汗。”蒋昭昭拧着眉头表达不满。

江临舟苦笑了下,悉心询问道:“去洗澡吗?”

蒋昭昭拒绝道:“我自己可以。”

待双腿有点力气,蒋昭昭下床,先他一步去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传来,江临舟靠着床头,吸了一只烟。

烟雾缭绕下,他见蒋昭昭裹着浴袍出来,捞起床上的手机,走人。

“衣服还没拿。”江临舟哑声提醒。

蒋昭昭莞尔一笑,声音娇媚:“送你了。”

送你了。

走到门口,蒋昭昭又回头,冷声嘱咐道:“记得要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