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孕(2 / 2)

赐吻[娱乐圈] 岑姜 3358 字 2022-06-02

江临舟冷哼一声,表情在说:你看我信?

春晚接近尾声,赵本山大叔上台表演,守在电视机前的表弟喊了一声:“赵本山出来了!”

全家人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团团围在电视机前。

老喜剧人,说着精准切中大家笑点的包袱,一家人都在前仰后合。

江临舟很自然地揽过蒋昭昭的细腰,他们站在沙发后面,相视一笑。

站本山小品一过,就要开始年夜饭,年夜饭之前家里要放烟花。

蒋文涛和大伯把烟花从储物室搬到外面空地点燃,绚烂的色彩在天空绽放。

周围陆陆续续传来不停歇的烟火绽放的声音,无数的烟花从四面八方生气,在同一片夜幕上交相辉映,一瞬间恍如白昼。

客厅电视机上春外在进行倒计时: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蒋昭昭和江临舟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烟火的光芒落在两人的眼里,成了绚烂的银河。

他们在这片宇宙,继续相爱。

年夜饭之后,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领压岁钱环节。

蒋昭昭和江临舟这对新婚夫妇,自然免不了给小孩子发红包,江临舟也很大方的每个红包里都准备了够分量的钞票和足金手镯。

江临舟第一次来家里拜年,也有红包可以收。

大家也没管他到底是什么身家,只按照北城的风俗给包了个差不多的红包。

蒋昭昭给奶酪身上绑了个小红包,在人堆里转了一圈,居然也搞到了不少压岁钱。

蒋昭昭把钱数好压在枕头底下,对奶酪说:“妈先帮你存着。”

奶酪嗷呜一声。

蒋昭昭又说:“留着以后买大骨头吃。”

奶酪又站着看了会儿蒋昭昭,然后垂下尾巴躺会窝里。

江临舟在外面又忙了一阵,一推开门,就被蒋昭昭扑了个满怀。

“红包呢红包呢!”

蒋昭昭在他身上乱摸一通,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过一些敏感地带。

江临舟抓住她乱动的小手,乖乖把红包交上。

蒋昭昭满意地接过红包往床上走,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哼,你都有压岁钱,我没有。”

她是真的吃醋了,明明没结婚时长辈都在给她压岁钱的。

看着蒋昭昭无精打采的背影,江临舟嘴角往上翘了翘,笑道:“小财迷。”

他说完,开始慢条斯理地将衣服脱下,又强迫症似的叠好,然后放在衣柜里。

蒋昭昭躺会床上,看他半晌没有让人难以的动作,干脆一翻身背对着他,干脆道:“睡觉!”

“嗯,你先睡。”江临舟说:“我去洗澡。”

说完就钻进卫生间。

蒋昭昭:???

难道已婚少妇就不配拥有压岁钱了吗?明明谈恋爱时都有的!

狗东西!!!

她收回晚上一时上头想要和他造人的想法!

她越想越气,可今天一天实在太累,灯还没有熄就开始意识昏沉起来。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江临舟上床了,浑身都蒸腾着热气,还把她抱进怀里,甚至还往她枕头底下塞了什么东西。

“宝宝,”江临舟的呼吸喷洒在耳垂,让人心底只痒痒:“新年快乐,我一辈子的宝宝。”

那声音很轻,逐渐飘散在呼吸声中。

半夜里,北城又落了雪。

昨天噼里啪啦放过炮仗留下的红色纸屑已经埋在白雪下,外面干净的一片。

蒋昭昭口渴,推了推江临舟:“江临舟,我想喝水。”

江临舟似乎习惯了睡到一半被扰醒,缓缓睁开眼睛,确认了一遍她的需求,然后翻身下床,给她倒水。

毕竟是农村,没有二十四小时的集中供暖,夜里还是有些冷,靠近窗子的地方还有外面的寒气。

江临舟打了个冷颤,掀开窗帘的一角,眸色微敛,道:“昭昭,下雪了。”

蒋昭昭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朝江临舟眨了眨:“我们去堆雪人吧?”

江临舟低头倒水,拒绝道:“不要。”

上次也是在北城,在蒋昭昭家里,同样是个大雪天,两人在雪地里纠缠了好久。

蒋昭昭给了江临舟希望,转头又粉碎。

他们重新在一起后,似乎很少提之前的事情。

蒋昭昭赤脚下床,从他身后抱住抱住他,皮肤的温度透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传递。

蒋昭昭小声撒娇:“陪陪我嘛。”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很是缠绵。

江临舟内心坚定地拒绝,话到了嘴边又变了样子:“就这一次。”

他话说得严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威胁力,蒋昭昭踮脚在他脊背上亲了一口。

那种感觉很奇妙,温柔的触感顺着支撑人生的骨架一点点蔓延到心脏,微微颤栗。

江临舟还没回过神,蒋昭昭就已经打开衣柜往身上套羽绒服了。

“我能放几根仙女棒吗?”蒋昭昭滔滔不绝:“刚刚看小孩子放仙女棒,我好羡慕哦,可我又是大人了,不能和他们抢。”

江临舟过去替她微好厚重的羊绒围巾,直到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才算满意。

“走吧。”

他拍了拍小唠叨的脑袋。

前一场雪还没融化干净,新雪又覆盖上来,两人悄声摸出门,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院子里走。

外面有风,江临舟一手拢住仙女棒,用打火机给它擦燃。

火花在夜色里烧出一个不规则的窟窿。

放完仙女棒,蒋昭昭又来了兴致堆雪人。

她摘下手套,用手心的热量把雪搓成一个团,然后在雪地里滚呀滚,就滚得很大。

最后拿两颗小石子当眼睛,很意识流的雪人就成功问世。

蒋昭昭累得呼呼直喘,直接躺在雪地里。

江临舟陪他躺下。

天色浓黑,江临舟的眼睛很亮,蒋昭昭突然转头看他,然后一点点地,把身子挪进他的怀里。

两人的体温融化了一些雪,他们一同下陷,他们是统一的沉重。

静默里,江临舟突然开口:“我小时候好像堆过雪人。”

他眉头微蹙,思考脑海里的画面是真实存在过还是小时候无数次的臆想,良久,他又说下去:“江书忠陪我的。”

江临舟不会原谅江书忠,这辈子都不会。

同时也很病态地妄图从他身上拥有很多。

蒋昭昭将头贴向他的胸口,无数的雪花从穹顶落下,她好像听到他如雷如鼓的心跳,也有自己的。

“江临舟,我们生个宝宝吧。”他说。

心跳有那么一瞬间暂停,像是激动得抓不到影子,旋即又平静地跳动。

江临舟说:“不用着急,你年纪还小。”

蒋昭昭反驳他:“二十九了,再不生就是大龄产妇了。”

江临舟捏了捏她的脸蛋,安抚她因为年纪产生的一点焦躁:“可是我想多宠着你这位宝宝。”

蒋昭昭不乐意地仰起头:“难道你会因为多了个小孩儿就不再爱我不宠我了吗?”

给别人的爱不是固定量,多来一个人就分走一些。

而是,因为你爱这个人,给她很多很多,爱屋及乌,也会给你们共同所爱很多。

“不会。”

江临舟的声音坚定,冰凉苍白的手指贴在蒋昭昭的头顶,若有若无地摩挲着。

“那你是不喜欢小孩子吗?”蒋昭昭坐起身子,黑色羽绒服上沾了好多雪粒:“你明明就是喜欢小宝的。”

如果不喜欢,一个多动症生物在他身边动来动去,他早就不耐烦了。

“我们也生个女儿,”蒋昭昭拉着江临舟的袖子,认真说:“小女孩可爱,是父母的小棉袄。”

蒋昭昭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世界上就会多一个爱你的人了。”

她想安抚他全部不安,想让他和世界有更多联系,有更多人爱他。

如果有重生文,她一定很早很早就去拯救他。

人这一生,杀戮嗔痴怨憎活着,都是该下地狱的。

江临舟实在想不到他到底做对了什么,能拥有蒋昭昭,拥有勇敢且温暖的太阳。

江临舟双手掩面,眼前暗无天光。

雪花在皮肤上被烫成了水,又被北风吹走,手背上的,面颊上的。

良久,他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