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妓院出来后，王邢没打算再继续跟着财旺，不想他出街左拐，正好看见财旺在一家酒楼吃饭。

鸨母送走财旺后，眼见看到王邢，便笑问：“王军巡使也来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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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邢憨笑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了，刚才明情况的时候，他并没有具体说出财福客栈的名字。

王邢连连应是，笑着松了口气。这可比只口头上说原谅让他安心多了。毕竟程通判愿意与他同桌吃饭，那就是真不跟计较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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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没报希望，王邢以为财旺吃饱了就会直接回府。令他出乎意料的是，财旺竟跑去了叶萝家，在她家门口悄悄蛰伏起来，似乎有彻夜监视李婆叶萝母女的打算。

王邢恍然大悟，程通判的两名小厮一位叫财旺一位叫福旺，合起来正好叫“财福”。

程戡知道他们在开玩笑，淡笑表示随时欢迎。

他仰头望了一眼曾被他检查过瓦片的地方，“瓦没问题，但摆歪了，漏了缝隙，昨夜才会漏雨。”

“程通判家里还缺小厮吗，丫鬟也行？”叶萝问。

“对啊，还缺吗？”王邢紧跟着问。

“正是呢，我们这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来，消息灵通些。王官人若有需要你，也可以找我，消息打探到了，给这个数就好。”鸨母伸出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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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萝：“……”

王邢：“……”

“财旺与福旺共同经营了一家客栈，能让他看账的地方，只能是这家了。”

等程戡离开后，叶萝跟王邢八卦：“程通判家为什么会那么有钱？京内也不乏有国公者，不见有人家阔绰到让年轻小厮开客栈。”

王邢轻咳一声，严肃问鸨母：“刚才那个人是来跟你打探消息？”

王邢瞪她一眼，你怎么不去抢钱！

“哇哦！”

听王邢说出几个镖局和商队的名字，都是叶萝曾听说过的大名号，叶萝不禁惊叹。

“百年书香世家，家底厚着呢。不止他父母，往上，祖父、曾祖父等都是被封过太师、中书令的人物，且皆好收集古董字画，传了几代后，你说会有多少无价之宝？

程通判的母亲也不简单啊，当年出嫁，十里红妆，听说每年在漕运、镖局、商队上分利的钱就有这个数。”

王邢捏着拇指、食指和中指，跟叶萝比量一个数。

程戡潇洒落地后，对王邢笑道：“怎么也要请我吃一顿饭才行，便去财福客栈。”

“做这些生意都得要武人护着才行，所以江湖中的大户，远比你我想中的更有钱。”

对于这个疑问程戡也给出了答案：没办法，家里钱多。

比如他跟踪那人会不会就是财旺？

“五百贯。”鸨母温柔笑着纠正。

王邢买两个梅干菜肉馅的馒头啃着，见财旺出来了，就继续跟着。

王邢心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跟踪的那个人，怎么就刚巧去了财福客栈，而这财福客栈刚好就跟程通判有关系？

他没有怀疑错，这财旺果然有问题，早上跟踪叶萝的人竟然就是财旺！

所以，俩小厮为什么会一起经营客栈？

他不想怀疑程通判什么，但多年的查案经验告诉他，这种巧合的背后往往都藏着另一个真相。

“可贵的是女儿出嫁后还给分利，家风甚好！”叶萝觉得这一点在封建社会很难得。

昨日下值之前，叶萝刚好在尸房桌案那里停留过一个时辰，帮她母亲整理这两日积压下来的尸格。

鸨母看出了他的疑惑，“干我们这行当的，哪能不认识官人们。这家里若有闹事的，还指望着官人们帮忙说句公道话呢。再说王官人带属下巡街的时候，威风凛凛，每次路过的时候，都叫我们楼里的姑娘们脸红呢。”

鸨母与财旺似乎是旧相识，见他来立刻笑脸相迎，与他畅聊起来。等王邢进妓院的时候，二人已不知去向。不过片刻后，王邢就发现财旺从一间屋子里出来，鸨母笑脸相送。

“你认识我？”王邢纳闷了，这地方他可从来没来过。

“风吹的话，不会只单单吹歪中间的两片瓦，其它都端端正正。”

程戡心里有个怀疑，他发现瓦片被动过位置，刚刚好可以清楚看到叶萝办公的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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