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张判官今晚不明缘故留在开封府，而他这身衣着刚刚好符合叶小娘子对刺客的描述，而且隐约闻着张判官的鞋底好像有药油的味道？”

方伦陈明理由的时候，特意弯腰朝着张立行鞋子的方向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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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奎睡得正香，被方伦弄醒后，脾气很不好。

方伦得意扬眉，凑到薛奎耳边道：“这便是‘远’的缘故。”

“我没听错？这大半夜你们叫醒我，把我请到这地方来，不说明缘由，非拦着我不让我走，是为诬陷我刺杀叶小娘子？”

张立行呵呵冷笑两声。

“你们不觉得好笑吗，我张立行什么身份，用得着亲自动手去杀她？就算我想她死，大可以派人去。”

“药油味道相同有什么稀奇，我也有同样的药油，巧了，今天刚好被我碰洒了，踩了一脚。不信你们去我屋里闻，虽然被打扫过了，肯定还有味道残留。我看是叶萝早知情此事，在故意陷害我。”张立行气愤道。

方伦注意观察张立行的指节，较常人比较大，确实符合叶萝的所有描述。

他打着哈欠，眼皮子都懒得睁开，冷脸教导方伦：“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判官。”

“那就去找程通判，不是还有他做主吗？非要劳动我大驾？”薛奎掀开眼皮。

薛奎被方伦驳得生气吹胡子，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很有必要，你这不就信了吗？”张立行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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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伦争辩不过，随即请薛奎做主，“张判官的衣着特点完全符合叶娘子的叙述，他脚底还有着同样药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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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行听方伦一一举证后，面容怔愣了片刻后，他突然微微眯眼，笑了一声。

“张判官若画不出来，属下可随您当场指认，但只能你我二人前往。”方伦说罢就做了个请的姿势。

方伦不行，“她人微言轻，完全没必要撒这种谎。”

叶萝没想到严妈妈看着严肃，为人会如此变通。

正厅之内闹腾不止，不时传来张判官的谩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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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想问问方军巡使，一个中了迷烟的人，怎么在昏迷前看清楚这么多细节？既然连这些都看清楚了，她又如何不能有精神看清楚刺客的脸？如此前后矛盾的证词，分明是那叶萝在造谣，借着刺客一事向我实施报复。”

行刺这种事儿于张立行而言，肯定是天大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叶萝猜测，就算张立行察觉到鞋底有药油味儿，暂时没有新鞋可以换，也不会指使仆从帮他制造证据，他大概会自己洒点药油在地上做伪装。

“我怕什么，我不过是在想该怎么画那洒药油的地方。”张立行说罢，眼珠子转向自己随从。方伦长得高大，立刻挡住了张立行的视线。

叶萝忙称赞严妈妈英明，拉着严妈妈跟她一同喝才罢休。

薛奎还未到地方，就见张立行突破阻拦，气势汹汹地跑出来。

“不过才隔两条街还算远？他那房子里头比我这还好呢。”薛奎嘴上酸溜溜，脚下的步伐却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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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去？”薛奎冷着脸吼他一句，张立行吓得立刻止步，气呼呼向薛奎表示方恒等衙役在以下犯上。

叶萝这时候也赶到了，听闻张立行的话，不禁失笑：“那请问张判官，是哪一位仆人清扫了你洒的药油？张判官又是在屋中何处地方洒了那药油？张判官请勿直接回答，请想清楚，将位置画在纸上。我们随后就找这位负责清扫仆人核实。”

张立行随即坦率地表示，他与叶萝之间的矛盾大家都知道。叶萝完全有借此向他实施报复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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