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便到了。
钱双双却捂着伤口,坐在地上哭,不肯起来,也不肯给大夫瞧。
李青黛的人将她的头都打破了,她肯定要留着伤给太子殿下瞧,大夫说是给她包扎好了,那太子殿下等一会儿来了,还瞧什么?
“太子妃娘娘……”
那大夫束手无策,求助地看向李青黛。
“既然钱良娣不肯,那边劳烦大夫多等一会。”李青黛扫了一眼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钱双双,并不大在意。
“是。”大夫到了这样的地方,自然不敢说一个“不”字。
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钱双双已然哭不出声了,嗓子太疼了,也没有眼泪了,但还是捂着额头啜泣。
赵淮左终于踏进门来了。
他瞧见西寝殿内的情景,微微拧着眉头,原本就清冷的面色更冷了几分。
“怎么回事?”他冷声问。
“殿下,您可来了……”钱双双一瞧见他,又哭出声了,起身爬向他,伸手欲抱着他的腿。
赵淮左瞧她身上又是牛乳又是鲜血,满身的脏污,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钱双双身子僵在那处,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她知道赵淮左素来爱洁,她确实不该这样去抱赵淮左。
“太子殿下救命啊,太子妃手底下的婢女要打死妾身了……”她大哭着道。
“李青黛,怎么回事?”赵淮左抬眸,看李青黛。
他眼神恢复了从前的淡漠清冽,直直的望着李青黛,仿佛成亲这一个月以来每晚与李青黛卿卿我我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钱双双瞧了,心中暗暗窃喜,太子殿下从前叫李青黛可都是“窈窈、窈窈”的,这一开口就喊了李青黛的大名,这个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钱良娣一早来请安,伺候我用早膳。”李青黛不曾起身,不仅不慢地陈述道:“她连牛乳盏都拿不好,朝着我丢过来……”
“谁说我拿不好了。”钱双双立刻高声反驳:“明明就是那个牛乳太烫了,我烫到了手才会那样,太子妃怎么说的我像故意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