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主播被帅了一脸。
直播间观众也让帅得“嗷嗷”叫, 不仅顺利get到了这颗球的帅,还被帅到心花怒放,若非物种不合适,怕是有机会重现曾经裤衩飞飞的盛景。
“三秒钟, 我要知道这颗帅球的所有信息。”〈联邦〉
“卧槽, 球界西装暴徒?”〈联邦〉
“一只球,竟将优雅与暴力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气质, 融合得如此完美, 从今以后, 它就是我心目中的至尊美球!”〈帝国〉
“真的好帅,我要被帅到裂开了。”〈卢戎〉
“能和雷云硬刚, 这是什么品种的神仙球?”〈联邦〉
“@主播, 我, 小学生, 想知道这颗帅球球的所有信息,告诉我, 速度,别逼我跪下求你!”〈联邦〉
“一个没腰,没脖子的球穿西装会这么帅炸天, 不可思议。”〈联邦〉
“什么没腰没脖子?不要这样说我老公, 就算是实话也不可以。”〈联邦〉
“哦豁,胆肥,想当主播后妈?”〈联邦〉
“帅球要主播小姐喊它爸爸。”〈帝国〉
“关键点在主播还真喊了, 我只听清了后面的一个‘爸’字, 前缀变成了哔哔哔——, 所以主播喊的究竟是什么爸?这都能语音打码。”〈联邦〉
“总而言之, 这帅球绝对不一般。”〈帝国〉
“@主播, 说好的纯血蓝星人呢?你爹竟然是只球!(指指点点)”〈联邦〉
“一只光球为什么能生出,主播这个一点也不圆润的碳基生命体?”〈印基西亚〉
“主播还喊过庚庚子爹,又不一定非要是亲生的,也可能是干爹,亦或法律层面的二号爹(无血缘版)。”〈联邦〉
“惊!某知名主播老父亲竟然是颗球。”〈联邦〉
“我爷爷说在很多年前,见过这颗圆润的球,也是在直播间。”〈联邦〉
“我也见过,它当时还没有黑西装,披着红披风从天而降救了主播。”〈帝国〉
“考古回来了,说好的时间是把杀猪刀呢?为什么有的球能越变越帅,有的人却……一言难尽,酸了酸了。”〈联邦〉
光屏上,飞掠过的弹幕内容五花八门,都是在猜测主播和这颗帅球的关系,辛主播还在沉思统爸究竟吃错了什么药,不但帅过了三秒,还变得如此正经。
完全没注意到,观众们讨论的内容。
黑沉沉的雷云尽数散去,灿然的阳光再次洒落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碧波荡漾,山辉川媚。
没了落雷的威胁,辛夷终于松开了紧护起脑袋的双手,却见缕缕焦脆发丝夹在指缝间,风儿一刮,便跟随着缠缠绵绵一同远去。
统子:“……”
青鹭:“……”
直播间观众:“……”
晴天霹雳,猝不及防。
看着大把大把脱落的发丝,辛夷再次抬手抱回脑袋,心态如山体滑坡,火山喷发,彻底崩了,“打码,打码!快给我打码!!”
事发突然,直播间观众还没看清主播的模样。
就在她的“嗷嗷”尖叫中,发现屏幕里的主播变成了一坨人形马赛克。
遗水河畔,在青鹭和渔夫惊恐的目光中,贴心的统爸挥挥黑金杖,顺便把他们拉扯过来,在两人的记忆中糊上一团圣光马赛克。
斩草除根后,又随手将他们丢到一旁。
统子迈起小碎步,蹑手蹑脚走到蹲角落自闭的乖崽身后。
【乖崽,不难过。】
“嘤嘤嘤……”
【不哭不哭,就算秃了,你也是爸爸心目中最可爱的崽!】
“哇哇哇……”
一通安慰下来,统子却发现乖崽哭得更惨了。
它急的直跺脚,抬手摸摸乖崽小脑袋以示安慰,结果爪爪刚小心翼翼放在她头顶,都没有用力揉,就见爪下的小脑袋掉——
啊不对!
是小发髻掉了。
“……”
“……”
辛夷的干嚎声戛然而止。
看到滚落在她身前的小发髻,统子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
“呜呜呜啊啊嗷嗷嗷——”她扯嗓子嚎出了三重奏,终于不再是干打雷不下雨,心酸的泪水从眼角流出,哭成了小喷泉。
统子手足无措,慌得一批。
捡起小发髻,试图安装回乖崽头顶,多次都以失败告终,它忧愁地望着陷入自闭、哭红眼眶的乖崽,知道这次怕是真哄不好了。
它举头。
赤色披风猎猎,直勾勾望天。
蓝幽幽的数据流形成的光柱,从黑金杖顶端飙出,一往无前直插苍穹,风云变色,撼地摇天,竟硬生生把天捅出一个破洞。
光柱缩回,又捅出。
缩回,捅出。
缩,捅。
……
以此循环往复。
统子高举起黑金杖,一边捅刀,一边骂骂咧咧。
【玛德。】
【让你搞我家崽!he tui——】
风急浪高的遗水湖畔,青鹭像是受到惊吓的呆头鹅,没了以往的机灵劲儿,楞头楞脑地望着这可怖又邪门的一幕。
她反手掐了身旁渔夫一下。
渔夫:“……”
见他没有反应。
只呆头呆脑仰望着惨遭捅成漏网的苍穹,青鹭疑惑道:“你疼吗?”
渔夫老老实实点头,“疼。”
青鹭:“那你为什么不叫出声?”
渔夫反问:“叫出声,就不疼了?”
“叫出声,我就不会掐你第二下。”说着,青鹭又抬手狠狠拧了他一下。
“嘶疼!”
这次渔夫喊疼了。
听着他呲牙咧嘴的吃疼声,青鹭终于满意了。
很好。
果然不是做梦。
嘿嘿嘿嘿嘿,疯了,是疯了!这个世界全疯了!!
受惊过度,理智在崩盘边缘大鹏展翅的不止青鹭,还有附近遗水城中的修士、凡人、外来者们。
宛如时间静止般。
叫卖的商贩、游逛的闲人、拉客的小厮……全都一动不动站立在挤挤攘攘的长街上,举头望天,直勾勾仰望布满破洞的黑沉苍穹。
破了。
天破了!
天竟然破了!!
一声充斥满恐慌的嘶吼,喊出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天破了!!”
他的利声嘶吼,惊醒了吓呆的民众们。
城池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民众们尖叫着、哭泣着,携家带口四处逃窜,寻找着能够庇护他们的安全之所。
城池内的修士惊心骇神,站在混乱的人群中,依旧在直勾勾仰望苍穹,内心除了恐慌和惊骇,同时又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自心中升腾而起。
原来所当无敌,无有伦比的天。
也是能捅破的——
比起生活在这片秘境中的土著们,外来者要稍稍冷静一些,但他们心中震惊的情绪,比之土著们还要多的多。
苍穹之上,那些捅出的密密麻麻洞眼儿,排列在一起刚好组成一排方方正正,一板一眼的大字:
“致亲爱的乖崽
相信我,就算秃了,你也是爸爸心中最可爱的
崽: )”
那道蓝幽幽的光柱,依旧在不断戳来戳去,以天为书,“写”着千字小作文,外来者们震惊的是,小作文开头那段使用的是太古界文字。
戳出这些字眼的人……
究竟是谁?!
这个疑惑,萦绕在无数外来者心头。
酒楼耸入云霄的飞檐上。
无尘拨弄着手中珠串,素衣摇曳,迎着劲风站立在瘦长翘角上,仰头望着那段话后缀的笑脸符号,他握着禅杖的手微微缩紧。
“辛夷……”
他的禅杖上,也镂刻有这种笑脸符号。
不止禅杖,还有紫金钵盂、佛像、香炉,上面镂刻下的那些“到此一游”的字迹后,都缀有这个“: )”符号。
听到无尘的轻声呢喃。
站在其身后的大慈恩寺佛修弟子,露出疑惑神情。
“圣子?您说什么?”
无尘摇摇头,“没什么。”
“是,圣子。”
佛修弟子们收回目光,双手合十,站在屋脊上仰望天空,有些好奇心重的小和尚,交头接耳谈论起天上那些戳出的洞:
“阿弥陀佛,也不知是哪位前辈,竟将这秘境的天捅出一排窟窿!”
“以天为书,此举着实惊人。”
“也不知晓前辈所书写下的乖崽究竟是谁。”
“虽不知他的身份,但其秃了的事,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前辈以天为书,似乎是为了哄他开心?”
听到这话。
所有窃窃私语的小和尚,全都陷入了沉默。
除了他们这些佛修,世人还是挺在乎头上三千烦恼丝,现在全天下人都知晓他头秃,简直是伤口撒盐吧,怕是这辈子都开心不起来了。
飞檐翘角上,无尘忽而开口:“准备一下。”
佛修们:“什么?”
无尘目光穿过街头巷口,掠过涛涛江河,眺望幽蓝光柱升起的地方,“待前辈书写好天书,我等作为小辈,理应前去拜访。”
佛修们:“是,圣子!”
不止大慈恩寺的佛修势力。
蜃楼、归一剑阁、长煞殿、天玺皇朝等,仙魔两域大势力皆在谈论此事,超半数的势力做出了和无尘同样的选择,前去拜访——
与此同时,遗水河畔。
统子辛辛苦苦,在天上戳出一篇千字小作文后,终于哄好了哭哭啼啼的乖崽,见崽崽刨出小坑,满面愁郁的埋葬起她的小发髻。
它赶忙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哪咤头发套。
细细整理了番,套在她的发顶。
忧郁的小伤辛,朝自己为小发髻立起的坟包撒把花瓣,上了三炷香,又取出镜子仔细瞧瞧,头上和真发一般无二的哪吒头发套,心情这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