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之箭,迅雷不及掩耳,陈标望着那刁钻而来的箭矢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应付。
至此,高下立判。可见那华服男子虽口出狂言,倒也确实有几分本事。
“呵呵,只是寻常切磋罢了,这位兄台何必下如此狠手。”眼见陈标要着道,他身边一个男子眼疾手快的他在肩膀之上扒拉了一下。
“嗵”筷子擦肩而过,射在不远朱红色的承重柱上,顿时入木三分。
“连这种雕虫小技都难以应付,很难想象你当初的基础是如何打下的。”华服男子摇头。
男子言辞犀利嘲讽至极,然而陈标却脸反驳,方才那一合他便知道自己实力远不及前者,若是打起来必定吃亏。
“明说了吧,你们这些平民武者根本就没进武堂的必要。”那华服男子再度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傲慢。
只是有陈标在前,其他人再想出头难免要掂量一二了。
“兄台此言差矣,要是平民武者当真这么不堪一击,你又何苦在这里跟我们大动干戈呢。”
“据我所知,每年历届选拔录取的最终比例,平民武者占比可不算低,如果真的不堪一击他们又是怎么淘汰掉世家子弟被武堂选上的呢?”
壬丰邻座一位男子笑着开口,而后端起一杯水遥遥地敬了前者一杯。
而这句话显然使得华服男子有些薄怒,当年他的父亲便是被平民武者淘汰,可这又如何?那些升入武堂的平民死的死伤的伤,早就不知埋骨何处,而他父亲依旧是逍遥快活的飞虎将,这便是难以逾越的阶级差距。
“口舌之争毫意义,你可敢就在此处跟我打上一场。”
想到这里,他索性不装了,摆上擂台直言不讳。
“兄台这般盛邀,叶某却之不恭。只是这打坏店家的东西该如何理赔?”壬丰身边男子含笑,似乎并不在意。
这倒是让壬丰来了几分兴致,先前的陈标一看下盘便知道其根基不稳而眼前这位瞧着云淡风轻的架子,想来应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二位有这雅兴,我便再添点彩头,不论输赢这店家东西由我来赔如何?”茶楼外,又是走进一人,来人一身绿袍丰神玉朗。
正是先前和壬丰相识的牧少白。
“牧兄。”华服男子看到来人连忙抱拳,二人看起来有些交情。与他同桌的那二人,看到来人也是立刻起身抱拳。
“吕兄,三位许久不见。”牧少白笑着点头。
而后他看向壬丰所在的位置,再次含笑抱拳。
壬丰点头,回了一礼。
“牧兄?是他!”茶馆中有人认出牧少白的身份,“青林四大族牧家之子。”
“原来是他,这家伙我也有所听闻,据说九岁炼体,十六岁便突破了六转,我说为什么上一届选拔没有参加,原来是在等这一届的种子之争。”茶馆中鱼龙混杂,自然不乏一些经多见广之辈。
“这个姓吕的好像也不是一般人啊,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莫不是飞虎将吕都尉家的长子。”
“既然牧兄有这般兴致,我自是不会拂了面子,你当真要跟我打?”吕文侯当即放下杯子,面色凌厉地望向壬丰身边那人。
“哈哈,有何不敢。”那男子哈哈一笑,一拍桌子惊起满桌的茶壶茶杯,信手一拂直奔吕文侯面门而去。
“老狗整不出新花样。”吕门侯嗤笑出声,一脚踢在面前桌子上,光是惊起的气浪便将那砸过来的茶壶茶杯凭空粉碎,而后桌子也宛如失控马车一般冲着那人撞去。
“哈哈,你我二人争斗何必误伤他人。”那男子大笑出声,腾空而起一脚踩在飞驰而来的桌面上,瞬时间方才还在横冲直撞的桌子在此刻纹丝不动。
“可敢上来一斗。”男子踩在桌上,虚步摆出架势,冲着吕文侯招了招。
“咏春问手。”牧少白眸中晦暗不明,“我道是谁,原来是是大鹰武堂叶老三家的。”
一眼看穿对方来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便是如此。
“你一心求死,我有何不敢!”此时,吕文侯眸色似电,起身直奔方桌而去。
他本就是以拳入武,少年时跟着父亲更是看遍了南拳北腿,如今有人用拳法挑衅他怎会不接。
吕文侯身如虎扑,腾空直奔而去,竟是以铁线拳开路欲抢得中线,形成压制。
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正是此理,而洪家铁线拳劈锤挂打拳风刚劲,更是深谙此道的抢攻好手。
“哼。”一拳砸来,叶非夜冷笑一声,拦臂格挡住这扑面而来的拳风,试探出其中拳劲,而后面色不改标指下探便要封路。
吕文侯膝盖一顶,叶非夜变指为掌顺势下按。
“嘭”
仅仅两个回合,二人脚下的红木大桌便是瞬间炸开。
大桌炸开,二人自当后退,而后摆出起手式又是肘对肘各拼一招。
“洪拳?”壬丰对拳法了解不多,但是见到吕文侯前后摆出的架势心中也是有了定论,“嘿,这咏春和洪拳还真就是两路冤家。”
“竟是坊间传武比拼,这两位还真有雅兴。”堂内,有人轻笑。
怪他会如此,对于大多数武者来说,一力降十会,根本就需去研习传统武学。
“哼,鼠目寸光。传统拳法最为考验武者根基,进可攻退可守往往一招一式之间便能分出胜负,你以为这是花拳绣腿?”那人身旁有一公子哥模样的男人出言耻笑。
“等着吧,试探结束了。”那人十指并拢,好整以暇地望着场上开身位,各占一方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