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便是怨憎会苦了，难怪使得此处煞气充盈。”

“墨老，刚才我就想问，难道天罡煞气不是自然产生的么？”壬丰皱眉。

“这倒没有什么恒定的说法，毕竟煞气本身就是一秉持天地而生。天地有怨会诞生煞气本源，武者乃至凡人怨恨盈天也会诞生煞气本源。”

墨玄摇了摇头，再度说道：“两者只存在能不能凝成天罡煞气的区别，一般来说凝聚天罡煞气多选用自然诞生的煞气本源，因为后者即便能凝聚成，也会因为存在世间的时间太短，故而使其煞气品阶降低，说得更现实点就是不划算。”

“原来如此。”壬丰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小子，敢不敢拼一把？”墨玄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

“什么意思？”壬丰挑眉，这老头这么笑准是没好事了。

“原本被八门之镇镇压的东西一丝一毫都不会溢出，但这次有些例外。”墨玄掐着胡子笑了笑宛如一只老狐狸。

“什么例外。”壬丰摩挲着下巴而后抿了抿嘴问道。

“试试能不能从这家伙体内活生生抽出一道本源煞气，如果可以的话，想来凝聚成二品天罡煞气应该不算什么困难之事了。”老头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道。

“这也太疯狂了。”壬丰眼皮都在此刻抖了抖，他干巴巴地咽了口口水苦涩笑道。

从这家伙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怕不是弹指就能拍死自己，这上去玩意整出什么暴动，指不定就是一个尸骨存的下场。

“你想好，二品天罡煞气可不是一品能比拟的，如果说成功的话，别的老夫不敢说但是突破开源境绝对是手到擒来。”墨玄朗笑道。

“玩死我对您有什么好处。”壬丰眼光中带着幽怨。

“没好处啊，所以我才问你的意见嘛，这里的其他东西你想都不用想了，就二品煞气还是空手而归你选一个吧。”墨玄摊了摊手，这个地方确实有些好东西，但是对现在的壬丰来说这一趟注定就是空入宝山不得其宝了。

但是本着雁过拔毛、贼不走空的精神，别说是煞气了，今天就是苞米都得给它掰两根弄回去。

“几成把握？”思忖片刻壬丰狠狠地一拍大腿问道。

“六成。”墨玄想了想开口。

“失败会怎么样？”

“那可就小儿没娘说来话长了。”墨玄也是干笑的摊了摊手。

“你这就想让上去我玩命，也太草率了些。”壬丰欲哭泪。

“那咱就回去吧，等以后再来看看。”墨玄索性摊手，直接摆烂。

“可我不甘心啊。”壬丰见他这么风轻云淡顿时气的跳脚，有些东西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会总觉得自己吃了什么大亏一般。

墨玄看了他，出奇的没有再劝什么，在他看来选与不选都可厚非，毕竟壬丰突破开源属于果熟蒂落之事，确实也没必要急在这么一小会儿。

“妈的，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小爷我豁出去了。”良久，壬丰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咬牙切齿道。

“想好了？”墨玄开口。

“嗯。”壬丰重重点了点头。

“那就去那个人影附近坐下吧，我来篆刻阵纹，看看能不能使点手段暗度陈仓一波。”墨玄望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少年的这个选择只能说确实在他意料之中。

毕竟眼前这个孩子，为了修炼确实是吃尽了苦头。

“好的。”壬丰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不在言语一步一顿的走到那个人影身边盘坐下来。

随着少年单薄的身影坐下，先前的那道人影似乎想要做些什么，只见他缓缓地抬了一下被锁链束缚住的胳膊，而后便力地放弃了。

“呼，小家伙，默念养气决收好心神，不必恐慌。”聚灵湖内墨玄看着这一切，而后沉声喝道，一直等看到外面的少年点了点头后，他屈指打出两道阵纹。

阵纹没有飞向壬丰，反而尽数落在那个海蓝色的泪珠之上。

“铮”阵纹进入泪珠，周围响起一声剑吟，一道海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待将要触碰石室顶端之时笔直的折射进那道人影之中。

“嗒叭。”远处一滴水滴落下清晰可闻，而在那束光后，这片石室瞬间又死寂了下来，就连那长明的烛光都在此刻摇曳两下后彻底地黯淡了下去。

壬丰端坐在人影身旁，嘴里念念有词，不知何时一道细微的黑芒，在死寂的黑暗中透过了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