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葛对她点点头，对杰尼道：“杰尼哥，我表妹明天还要读书，我先送她回家。”

潇洒哥道：“艹，在东南中学那个破学校也叫读书？”

朱婉芳的小姐妹插嘴道：“不是哦潇洒哥，婉芳年年学校拿前三，老师都说她以后一定进港大哦。”

佐治骂道：“大哥讲话你接什么嘴？”

潇洒哥道：“港大又怎么样？港大出来就不做鸡了？牛津剑桥出来的都做鸡，不就是卖贵一点吗？”

杰尼对碌葛道：“我送你们。”

碌葛道：“不用了，我们打计程车。”

杰尼道：“那酒吧位置我告诉你，你自己过来。”

“嗯。”

碌葛起身绕过桌子，对守在门口的潇洒哥小弟道：“麻烦让一让。”

潇洒哥道：“让她走吧，对了，小丫头。接下来条子一定会叫你去警察局指认，你知道该怎么做。”

婉芳连忙点头，她问小姐妹道：“小珍，你不走吗？”

小珍兴奋道：“今晚去酒吧玩诶！我才不回去！”

潇洒哥小弟让开道，碌葛推门带着婉芳离开。

婉芳亦步亦趋跟在碌葛身后，直到离开酒楼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碌葛哥。”

“没事。好好读书，以后不要再和这些人牵扯上关系。”

朱婉芳低下头：“其实小珍佐治他们也没那么坏，在学校都是他们罩着我，别人才不敢欺负我。”

碌葛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大多数时候，“好欺负”三个字就是原罪。

苍蝇不叮缝蛋，你好欺负，就是蛋上的裂缝。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的脸蛋瓜子摆在那，别人巴掌上来就很响。

跟你有没有得罪人没关系，有些人天性邪恶，有些人天性软弱，都是刻在基因里的。

尤其是学校这个小社会，更会将社会上的一些问题进一步放大。

“我把我的BB机号码告诉你，以后校外有人找你麻烦，你就通知我。”

碌葛打了一部计程车，和婉芳坐了上去，碌葛对司机报了猪肉档的地址。

朱婉芳再次道谢道：“碌葛哥，谢谢你。你人真好。”

碌葛望着车窗外，随口嗯了一声，车内陷入了沉默。

车开了一段时间，碌葛开口道：“小芳。”

“嗯？”

“明天如果差人叫你去指认，你就说不知道。”

朱婉芳有些不解，先是她爸这么说，现在碌葛也这么说，这和她从小接受的道德教育冲突。

“为什么？我们不应该跟差人合作，维护社会正义吗？”

“社会正义是建立在万千个个人正义之上，如果你连自己都保不住，就谈不上社会正义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碌葛转头看了朱婉芳一眼，发现她在发呆。

“你不会认为差人会保护你吧？”

朱婉芳道：“保护市民安全不是差人的责任吗？”

碌葛笑道：“维护社会秩序才是他们的责任。你不要因为一个职业就神圣化某一个群体。十年前廉政公署还没出来的时候，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当时的差人是什么样的。”

这时司机插话道：“细妹，你哥哥说得对。以前廉政公署还没成立啊，条子比黑社会还黑。吃人不吐骨头的！现在拿条链子拴住了好一点，不过人家也是讲业绩的，你做了证人，人家破了案，回头黑社会找你麻烦，只要没出人命人家真不一定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