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唯一回家，一路小跑的上了六楼，看到的却是一地残骸，大门被踹烂，里面本来就杂乱的家具更是摔的粉碎，她踩着一地的玻璃碎片往里面走，小心翼翼的看着

周围。

“爸……妈？”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声音颤抖，攥紧了拳头，往最里面的卧室走去，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

“别打我，别打我……呜呜别打我啊，别打我。”

女人躲在沙发后面抱着头瑟瑟发抖，卫唯一惊慌失措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卫栓。

“爸！”

他额头被重物击中，额角狰狞的血肉翻出来，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卫唯一急忙从口袋拿出电话，拨通急救车的手指颤抖不停。

“喂，是1…120……吗？”

急救车的声音响彻着耳膜，路上卫唯一接到了卫栓手机上打来的电话，那边是她妈赌博欠下的债主，大吼着脏话。

“你他妈明天再不还钱，我把你家那娘们剁碎拉去深山里喂狼！没钱还敢来赌，你当老子是菩萨啊！”

卫唯一一手掩着眼睛，低声问，“她欠你们多少？”

“你谁啊？”

“我问你她欠你们多少！”她咬着牙捶着膝盖，憋不住的眼泪从眼眶往外失控的涌。

“你妈的嘴巴吃狗屎了啊！欠钱还敢给我这么横，加上利息六十八万，明天给老子翻倍！一百三十六万，还不上全家都给我来打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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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他干燥的唇一张一合着，疲惫不堪的睁开双眼。

卫唯一看着他，“醒了。”

“唯一，这是哪？”

“医院。”

他紧张不安的忐忑，“我怎么在医院，别，快回家，回家，没这么多钱在这住院，一天的住院费都赶上我工资了。”

卫唯一摁着他的肩膀往下压，“住这吧，我跟医院说过情况了，不要钱也没事，让你多观察两天，脑袋很可能留下后遗症，别乱动了。”

他疲惫不堪的看着她，“你可别骗我啊唯一，医院怎么可能不要钱。”

“别说了，你好好休息，我妈欠的债你别担心，我跟彩票店老板通融让他借我点，都是去经常买彩票的老顾客了，他说会帮我。”

卫栓满眼的不相信，抓住她的手，“唯一，你跟爸爸说实话好不好，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你哪来的钱，你告诉爸爸，你是我女儿啊，我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

她眼眶一热，急忙扯开他的手。

“你别担心，我真没事，太晚了我得回宿舍了，明天还得上课呢，你好好住在这里听医生安排，妈在家里就别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卫唯一推开凳子起身，赶在他说话前面先打断他，“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唯一……”卫栓挣扎着想起身，笨拙的身子和大脑不协调，眼睁睁看着她关上了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