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能亲眼看到傅寻，但从照片里的参照物，她也能判断出来孩子的身高体重。

傅寻咧嘴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正在长身体。”

“那得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今晚妈妈给你做清蒸鱼，你小时候最爱吃。”

傅寻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那我给您打下手。”

“行。”

母子俩相处得其乐融融，彻底把傅泽霖晾在了一边。

贪婪地看着季明珠，站在他的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他可以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笑容，甚至还能捕捉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和以前的清淡果香不一样，现在的她带着馥郁的栀子花香。

优雅而高贵，和她一样。

季明珠和傅寻说着话，季夫人和桑榆坐在另一边的沙发，没人搭理傅泽霖。

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开口，就会被人彻底忽视。

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季明珠，傅泽霖不想浪费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明珠。”

哪怕他的声音很小，客厅里的交谈声还是因此而中断。

季明珠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微微侧目，“傅先生，刚才招待不周，请您见谅。”

相比较她怨恨的眼神，现在不咸不淡的态度，反而更让傅泽霖难受。

如果他们之间连恨都没有了，那还剩什么呢？

“明珠。”他又念了一声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季明珠脸上带着疏离的微笑，“今天我们一家人团聚，实在没空招待傅先生，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劳您给我们一家人留点空间。”

逐客令，直白而又伤人。

傅泽霖苦笑一声，她的家人，曾经包括他。

现在他已经成外人了，哪怕他是傅寻的父亲，也没办法利用这个身份，做点他想做的事情，以达到重新挽回她的目的。

“我有话想对你说，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当年的事情，他欠明珠一个解释。

季明珠脸上的笑意未变，“傅先生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傅先生，傅先生……

这个客气而又疏远的称呼，让傅泽霖的心阵阵发疼。

他已经过了为爱情苦恼的年纪，可这一刻，那些刀子带来的伤害，还是让他疼得呼吸不畅。

看了一眼另外三个人，“有些话，我想单独对你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这里都是我的家人，傅先生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不用刻意避开他们。”

傅泽霖沉默了。

当年的事情闹得太过难堪，季家人对他满是怨恨。

起初，他想见傅寻，都难如登天。

现在好像有些缓解了，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认可他，站在他这边。

就连傅寻，哪怕他们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这个时候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带了提防的。

傅泽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失败，不管是做丈夫，还是父亲，他都没有做到自己该做的。

妻离子散，这是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