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虽然是对她说话，冷萧然却不曾看她一眼，“如果你觉得我欠了你的话，你可以要求我赔偿你。我虽然没太多钱，只要你开个价，无论如何，我会把你想要的数额给你！”

闻言，季雪如微微皱眉。

这样绝情的话，她从来没听冷萧然说过，无论是对任何人。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能接受黎静美吗？

“冷萧然，你”黎静美咬唇，目光里透着恨与怒，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痛。

那痛，隐藏得很深。

如果不是曾经亲身经历，根本无法读懂。

只是，看着冷萧然硬冷的侧面，季雪如觉得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她无论说什么，好像都太过尴尬。

“你真狠”

半晌，黎静美终于找到一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感受，“我受伤这么多天，你从不曾来看一眼你真狠难道，那个晚上对你来说，什么也不算吗？”

闻言，冷萧然笑了，却是冰冷的讥讽：“黎小姐想让我把那晚上看做什么？看做你不自爱、不自重的证明”

“啪”的一声，黎静美忽然出手甩了他一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黎小姐！”季雪如一惊，正要说点什么，被冷萧然抬手阻止了。

这一次，他终于转头去，正眼看着黎静美：“黎小姐，说完了吗？”

“你我”她还没有说完，其实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

至少，她想对刚才的那一耳光说声“对不起。”

但是，他冰硬的脸色和冷漠的目光，却让她再没有勇气说出一个字。

她的心，好痛，痛到她无法呼吸。

可是，他看不到。或许，他看到了，但置之不理。

她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夜色更深，将他远去的车影渐渐笼罩。

他毫无留恋的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冰冷的黑夜中，徘徊。

***

这一觉睡得好沉。

黎乔烨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在了床边，他却依旧浑身无力。

“季雪如”他习惯性的叫了一声，觉得口渴得厉害。

但是，没有人回答。

“季雪如！”他再叫，清晰的记得他昨晚是在她房间里睡下的，但现在，房间竟安静得有些异常。

他微愣，用力爬起来一看，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伸手一摸身边的床位，竟是冰凉的——她昨晚并没有在这里睡！

他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仔细回想昨晚发生过的事情，他的记忆竟然只到他问她有没有擦药油的那时候，然后他就陷入了昏睡。

他陡然站起身，大步走到一旁的衣柜前。

拉开一看，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里面除了他换下的一套衣服，再没有其他！

这情景，就像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拉开公寓的衣柜时，看到的一样！

所以，会出现这种情景的原因也是一样的——她离开了！

“季雪如，你真是好样的！”他气极着低吼，一个回身，目光落在了一旁柜子的咖啡杯上。

他走近一看，两只咖啡杯里，一只是空的，一只还剩有半杯咖啡——

你喝咖啡吗？——

昨晚她就是这样问他的，然后拿另一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