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是我的需要,我睡眠很少,但我也持续劳累几个一整天了。我应该能很快入睡。
睡眠不应该简单地以时间而定。
很显明的是我以为我辗转反侧没有睡着,其实我确实睡着了;我以为我确实睡着了,但其实我一直醒着。
就像在里面的时候一样。
浮沉的意思是我没有底,我不是我的底儿,清醒和睡眠也都不是底儿。
像一个水泡,沉下去又浮上来,浮上来又沉下去。
都不到一个究竟,下去不到底儿,上来也不到底儿,我还有空间,清醒和睡眠也都还有空间。
那么睡眠就不是一个成熟的现象,它只是一个有必要的时候要来说明的问题。
把洞口堵住,树洞里面更黑。
应该黑暗和睡眠没有关系,当闭眼和睁眼的黑暗没有区别,这是很多人难以企及的,那么睡眠就是意义。
是暂时抛弃和远离了自己,甚至出卖和千金一求地奢求,黑暗是一个介质,请你吞噬我。
睁着眼睛也能睡眠。
再反过来说,我睁眼的光明和我闭眼的光明如果一样,我又何必在乎?
是不是光明都是一样的?
问题是我当初忘了闭眼睛或者忘了睁眼睛,就和中心主任对我说的一样,“这都是相对的,该光明的时候光明,该黑暗的时候黑暗,睁眼和闭眼也都有它们自己的时候。太绝对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你所谓的坚决要求一致的说法,原谅我说,是一种病态,我知道你听得懂,听懂了也说服不了你。”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之间存在空间上的遥远。
只说空间,一个狭角的遥远和一个平缓、平滑空间的遥远以及一个弯曲空间的遥远是不一样的,但我法全部告诉他。
他如果不能接受,他听不懂。
他如果接受还是听不懂,那就只是态度,是为了安慰我。
我逃出生天,我现在是自由的,我不再是一个研究体。虽然整个中心都禁忌用研究这个词汇,这足够说明了他们的善意,但我还是逃走了。
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帮助我的张晓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