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也不知(2 / 2)

忘生睫羽颤了颤,并未说话。

“你想穿着这身衣服做什么?回纯阳?李忘生,你以为纯阳还有你的位置?除了我身边,你哪也去不了。”谢云流掐着他颈下,逼他抬眼看自己。可他一对上那双眼——那双安静的眼,好似一潭深水,没有半点波澜——他便越发火起。

李忘生,那个纯阳掌教李忘生,也是这般眼神。好似他李忘生从头至尾都没变过一般。

凭什么李忘生能独善其身。

“这身不想穿,那便不必穿了。”话音未落,谢云流内力一震,便将忘生所着衣物尽数震碎,他一施力,便将忘生赤条条剥出来了。

“师兄!”忘生这便急了,现下还是白日,窗均大敞着,他终究只是十七岁的少年,再维持不住那般沉静模样,浓烈羞耻顿时袭上心头,徒劳地欲寻些什么遮一遮,可谢云流阻着他,扣住那两只细瘦手腕压在墙上。那窗子在谢云流身后,正对着街道,风卷着窗外的喧嚣人声涌入屋内,忘生怕被人看见,竟只能躲在师兄阴影之下。

少年人脸皮薄,忘生心头被恐惧与羞耻笼着,声音都带着几分窘迫:“师兄,让忘生穿上可好……”他视线触及地上的道袍,便又改口道:“师兄可否将窗子合上……”

谢云流终于逼出忘生些许情绪,又如何肯依着他。他将忘生扣进怀中,将人半拖半抱带到窗畔,作势要将他推出去:“你不是要走?李忘生,你想走便走,谢云流又如何留得住你?”

忘生吓着了,只紧紧抱着师兄,光裸肌肤被他衣上铁饰刮蹭,有些细微疼痛。窗框仅到他腰上,忘生一头墨发垂下,窗外并不看得见什么,唯一双少年臂膀,及墨色未遮挡之处的光洁背部。他只管抱着师兄求饶,嗓音都在发颤,乃至并未去反驳谢云流——从来都是李忘生留不住谢云流,又如何有谢云流留不住李忘生这一说?

谢云流却不知自己要什么。他并未真的打算要将忘生推出去,也并不打算让窗外的人看见什么。他袖口并不小,将少年单薄的脊背遮去不少。可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忘生求他,他只觉得不是,他不要这个,可他又不知自己要什么,心口横冲直撞着一股躁气。

他皱着眉抱着怀里人,并未那么想,口中却说着:“口侍。我便关上这窗。”

忘生静了静,缓缓点了点头。

他松开紧抱着师兄的手,跪坐下去,脸贴上谢云流的胯间。

谢云流下意识要将他拉住,又反应过来是自己要求的,便站着任他滑下去。窗外人声吵杂,若针刺般往忘生耳朵里扎。忘生静静的,他解开师兄腰带,伸出嫣红舌尖舔了沉睡那物一口,再将其含入口中。他的唇舌同师兄的尘根再熟悉不过,轻易便将其唤醒。极为粗壮的尺寸塞满了忘生的口,他收起牙齿,又以舌面侍弄,艰难吞吐着。谢云流长臂一伸,内力将窗户关上,屋内便静了下来,粘稠水声顿时显得清晰。

忘生只费力吞吐着那尺寸狰狞的东西,他吞不尽,却仍是将那物往喉口顶,亦不顾自己喉口是否有所准备,欲往下咽。他这幅模样令谢云流心头压着什么,越发躁闷,虽身下舒爽,眉头却越皱越紧。他努力从忘生身上移开视线,触及地上的道袍,便轻轻踢了踢——恰恰踢上忘生腿间蜷缩的性器与囊袋,不自在地移开,忍住要抬腿碾上那处的欲望。

“够了。”他向着道袍抬了抬下巴:“你不是想穿?去,穿上——下面便不必穿了。”

忘生便停了那迫害自己喉口的动作,起身,捡起那身道袍。道袍宽大,他穿起来便更显单薄,手腕脚腕均纤细皓白,平白令人生出一股施虐欲来。他知谢云流要他穿这一身衣裳做什么,穿好了,便自行在床上躺好,张开腿,谢云流便欺身而上了。

谢云流尘根上尽是他的涎水,欲进那处早就熟悉谢云流形状的地方,也不难。谢云流不放心,仍是扩了扩,才抵着那温软小口进去了。先前被情绪吓得蜷缩的性器,在谢云流肏入之后,竟也颤颤巍巍,半勃起来。

谢云流肏着身下穿着道袍的师弟。眉眼稚嫩,应当同蓝白色调最搭。此刻这身道袍不知已是哪年款式,谢云流瞧着并不如何顺眼。可他只消一想忘生有多珍视这身衣服,而今又只得穿着这身衣服在他身下妥协,好似由内而外,都由谢云流把控,他便能舒心不少。

李忘生休想,休想……背叛他。

忘生并未觉得穿着道袍让师兄肏便如何。可师兄好似觉得,这般便折辱到忘生,折辱了忘生,师兄眉头便能松开几分。师兄既然恨他,想必忘生难过,师兄便也能开心。

道袍不过是他一个念想,忘生心中通透,论他穿着什么,去到哪里,他都……什么也不是。他静静看着师兄,伸手抚上师兄的脸,替他拨了拨因肏弄而略有些乱的发,鬼使神差问了句:“我像他吗?”

谢云流并未回答。忘生又成了这副安静温和的模样,他应当说些什么刺痛他,好让他维持不住这番虚伪模样才好——可谢云流狠不下心了。

他身下被紧紧吸附着,忘生早就被教成了最契合他的模样,知他最喜怎般被穴肉吸附贴绞。少年细白双腿勾着他的腰,将自己毫保留打开,任他索取最柔软的内里。

谢云流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知道忘生在问什么,他大可冷哼一声说他丝毫不像,再讥讽他痴心妄想;亦可嗤笑一声说他像,道他这个赝品当得恰好——论何种说辞,欲刺伤忘生,可再容易不过。

也许是今日已经欺负过了。谢云流心中找了个借口。他想不回答,便只好俯下身,吻住忘生。

为何……发苦。

忘生累睡着了。他累极的时候,便维持不住那般规矩睡姿,微微蜷起,乖巧又安静。

谢云流吻了吻他的朱砂,下床查看他回来之时放在桌上的包袱。里头装着一片银杏叶,一小包吃了一半的糖糕,一把虽并不锋利,却做工新奇的匕首——应当是路上瞧见了,给谢云流带的,确实也合谢云流眼缘;还有一张剑帖。

谢云流恍然。

原来他不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