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我们越是张扬,越是不讲理,越是仗着柳家劳苦功高嚣张行事,反而会让猜忌我们的人认为咱们柳家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
“你想表达什么?”柳江蓠问。
柳云舟笑:“我想让大哥再嚣张一些,最好能天不怕地不怕那样,比如,那些带头闹事的流民,尽管处理掉。”
“你让我除掉那些流民?”
“是除掉那些故意闹事的假流民。”
“可是,杀人的话,会成为别人攻击我们柳家的把柄,还是谨慎些好。”柳江蓠说。
“大哥,你本末倒置了。”柳云舟声音幽幽,
“你身为总指挥,定然不会亲自动手,要动手的是孙将军所带领的守备军,若是守备军不听令,是孙将军管辖不利,到时候你可以指控孙将军不能胜任守备将军一职,也可以处理孙将军。
若是守备军动手,那就更好说了,一切有孙将军顶着,若有人拿杀人这件事攻击柳家,孙将军是最好的替罪羊。”
柳江蓠终于听懂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
“云舟,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柳江蓠来了精神,大跨步离开。
柳云舟看着柳江蓠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
大哥常年在军中,领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对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却不甚了解。
说好听点叫刚正不阿,说不好听点,就是单纯。
大哥是单纯,不是傻,只要稍稍点拨,大哥就能通透。
“前世大哥替孙将军背了那么大一口黑锅,今生可以好好还给他了,我大哥可不是什么圣母,他是杀伐果断的将军。”柳云舟自言自语。
天色已亮。
大雨渐渐变小。
屋檐下的水缸已经蓄满了雨水,正在缓缓流淌。
水缸里的金鱼也随着溢出的水越狱到外面,欢快地蹦来蹦去。
睡在檐下躺椅上的黑猫耳朵竖竖起来。
它蹲到小水洼边,虎视眈眈。
柳云舟望着天边的烟雨蒙蒙,喃喃:“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