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网络的匿名性会让人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晏清说完这些并没有感到羞耻，反而为这种诚实而亢奋。她曾经有多么言不由衷，此刻就有多渴望直言不讳。

可能Nis是个陌生人，就算实话将人吓走，她也不过下一个更乖。

不像裴烈，他用十年渗透到了她生活的每一个缝隙，孔不入，像空气一样难以脱离。

“我想跟你做爱。”

如果可以，她会这么对裴烈说。

但不可以，她只能对Nis这么说。

“可你甚至没有关注我。”

晏清愣了愣，忽然收到一个订阅提醒，是Nis的。

她成为了他唯一的订阅对象，却在关注后发现彼此不是好友。

这很尴尬，她确实忘记了。

“你一直在我的私密收藏夹里，我不想让我的粉丝发现你。”

晏清先点关注再努力找补，似乎勉强说服了Nis。

“如果你通过我的三次考验，你想拍什么都可以。”

怎么还要考试啊？晏清语，Nis该不会是个老师吧？

“凭什么你考我啊？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见到了就知道了。”

“如果我考过了，结果你的长相我不满意呢？”

“算你倒霉。”

Nis用她的原话堵住了晏清的嘴。

行吧，她都扔出去沉没成本了，不睡到人就真的亏了。

“什么考验？”

“把你的电话给我，我想好给你打电话。”

晏清输入号码，越输越觉得诡异，不过约个炮，怎么感觉像在追他一样？

她谨慎地留了美国号码，跟她的IP一致。在确认对方的安全性之前，她不会暴露一丝一毫自己的真实信息。

要到了电话号码，Nis就结束了聊天，仿佛跟晏清开了一场临时会议。

晏清将手机调成了双卡待机模式，这样可以随时接到Nis来电。虽然对他公事公办的态度感到语，但反过来一想，又觉得Nis跟她的线下行事风格有些像。

硬巴巴的，不解风情，但很认真。

晏清说不上喜欢，但也很难讨厌，毕竟尊重才会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