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窗外,夜色被各色烟花点亮,莲乡河畔,数的亭台楼阁张灯结彩,衬得夜晚亮如白昼。
殷窈窈撑着脑袋朝窗外望去,烟花映在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绚烂的光。
郭静安心头扑通一声,不敢再看,拿起茶杯佯作喝茶。
“也不知道小锦鲤去莲乡河怎么样了。”殷窈窈自言自语道。
郭静安安抚道:“锦鲤道友机敏聪慧,想必不会有事的。”
被师兄妹二人念叨的乐泽鸾,此时正装作游客,跟随人群在莲乡河畔缓慢流动。
离开落日城后,楚念虞由于要北上京城,与他们分道扬镳,而乐泽鸾三人,则按照艳鬼的指引,御剑而行来到了长乐城。
长乐城白日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而到了夜晚,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莲乡河畔。
长乐城依水而建,一条横跨中心的长河哺育着一城子民,取名莲乡河,据说多年前,这条河中莲花丛生,每到夏日繁花盛开,秋日莲藕香嫩,是当地人谋生的资源之一,因此这里的小县城才得名莲乡。
可是不知何时,河中莲花越来越少,直至枯萎死亡,再踪迹。
但失去了莲花,莲乡河畔却屹立起一座座美轮美奂雕梁画栋的秦楼楚馆,美人如花,代替了莲花继续推动着这座小城的发展。
这条产业如附骨之疽,慢慢吸收营养发展壮大,直至发展为天下中心,便由此衍生出了一年一度的花魁日。
这一日是全城的狂欢,论老少,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不来捧场,甚至还有许多从别的地方专门赶过来的,就为了见证花魁诞生,一亲芳泽。
乐泽鸾三人在长乐城里待了两日,等来了今年的花魁日。
莲乡河边挂满了花灯,一条巨型画舫静静地淌在河中央,如同河中巨兽,吞吐着河水。
“诸位老爷公子。”画舫上走出一个丰腴的女人,摇着团扇,声音不大,却能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乐泽鸾眉头微挑,竟是个有修为的。
“是香玉楼的老鸨!”人群中不知道谁喊道。
香玉楼是整个长乐城里最大的青楼,几乎每年的花魁都出自香玉楼。
“妾身是香玉楼的妈妈永娘,”永娘盈盈一拜,虽然是半老徐娘,但是风韵犹存,隐隐还有几分威势,她道:“今日是长乐城一年一度的花魁日,今夜我们在这里举办花魁大会,将在这里角逐出今年的花魁,每个人都可以投出自己的一票。”
“决出的花魁娘子,也会选一位爷,成为她的第一位恩客,当然,今夜所有的娘子,诸位在结束之后,都可以尽情挑选。”
永娘话音一落,人群瞬间躁动起来。
永娘掩唇一笑,高声宣布道:“花魁大会,正式开始!”
永娘退了下去,而后一位穿着露脐舞裙的舞女走了上来,夜风轻抚,卷起舞女的薄纱衣,露出洁白如雪的手臂和大腿。
“奴家香玉楼雪娘,请各位爷怜惜。”舞女声音如玉珠落盘,动听至极。
铮地一声,随着乐声响起,舞女的身体开始舞动,如水一般柔软,又似花一般美丽,叫在场所有人目不转睛。
舞女抬手一扬,薄纱衣瞬间脱落,随着夜风朝岸边飘过来,引得众人一阵哄抢。
“我抢到了!是我的!好香!”
周遭闹闹哄哄,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少爷公子都露出了丑态,令人觉得面目狰狞。
画舫上女子的展示还在继续。
直到月上中天,最后一位争夺花魁的女人走上了画舫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