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官兵已经离去，然而大街上却多了许多巡逻的卫队。

乐泽鸾走下楼，和小二要来一壶茶，坐到窗边一张桌子上，慢慢地喝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街道上巡逻卫队的巡视和换防时间。

隔壁一张桌子坐着两个男人，穿着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对于封城之事似乎毫不在意。

“王兄，今夜的‘选雏’，你可有兴趣啊？”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摸着小胡子，朝旁边的男人挤眉弄眼道。

姓王的男人好奇道：“李兄，何为‘选雏’？”

李姓男人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王兄还不知道吧，这长乐城啊，除了花魁大会的特色之外，还有在花魁大会的后一日举办的‘选雏’夜。”

“王兄，你可知这长乐城的女妓，都是怎么选出来的？”

王姓男人道：“非就是人牙子手里买来的。”

李姓男子摇摇头，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不止是拐来的、卖来的，还有是选来的。”

“这长乐城也是个怪地儿，这城内的少女，长到十岁左右，就会被父母领到各个青楼，若入了青楼妈妈的眼，就能进青楼里当妓女，父母能得到十两银子的卖身钱。”

“一直到十五岁，如果还没有青楼愿意收留，这个女子才会被送去嫁人。”

王姓男人闻言大为震惊，像是被震碎了三观，“什么！竟有此事，真是荒唐至极！”

李姓男人不以为意，“王兄何必大惊小怪，这世界之大奇不有，这选雏夜，就是因为把女儿送来当女妓的人家太多而专门举办的。”

“这一日，家家户户把女儿送到香玉楼，一个个走上台，脱光衣裳任人欣赏，作为嘉宾，我们也能预定一个雏儿，待到雏儿成熟接客之日，我们便能接到帖子，前来享用。”

“当然，如果喜欢幼女，也可以直接……”李姓男人嘿嘿笑了起来。

王姓男人听得目瞪口呆口水直流，“这……这从未听说过啊！”

李姓男人挺了挺胸脯，“自然，这选雏夜可是需要请柬才能进入，区区不才，今年接到了香玉楼的请柬。”

王姓男人被他勾得心痒痒，连忙道：“李兄，不知可否带小弟一同去开开眼界？”

李姓男人十分阔绰，满口答应道：“自然可以，只不过，王兄茶园今年的新茶……”

王姓男人立刻拍板道：“今年的新茶全供给李兄！”

两个男人达成共识，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乐泽鸾在一旁听得脸色阴沉，手里的茶杯咔地一下被捏得四分五裂，碎瓷片散了一桌。

众人闻声纷纷看了过来。

乐泽鸾拍拍手上的瓷粉，朝在场众人辜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手劲儿太大了。”

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但在场的大部分男人都觉得脖子一凉，纷纷回过头不敢直视。

带刺的玫瑰不好摘啊！

隔桌的李王二人，被乐泽鸾一眼扫过去看得浑身僵硬，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脖子，话都说不出来。

乐泽鸾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太久，对着两股战战的小二笑了一下，“麻烦你再拿个杯子给我吧。”

小二像是得了什么特赦令，脚底跟抹了油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乐泽鸾摸摸自己的脸，心中疑惑道：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