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天得没事老趴墙头干吗？”苏兮手里拿着半截小板砖，正在考虑要不要一板砖把隔壁邻居拍下去。

怕她真一板砖拍过来，裴岸阔笑嘻嘻的从墙头跳进苏兮家的院子里，“这不是好奇你家难得有客人来吗？”

“哦，”板砖扔到墙角，又懒懒的躺回摇椅上，想要视裴岸阔，让他自觉趣离开。

但是裴岸阔会如她愿吗？当然是不会，他自己到厨房搬了个凳子出来，坐在矮几旁，喝花茶，吃烤红薯。

半年不见，这人脑子长瘸了？如果她没记的话，他们并不熟悉吧？他这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是把她认成他的哪个兄弟了？

“烤红薯挺好吃的，我那里还有些，等会给你送来，”除了自己父母家人，谁不是从不认识到认识，再到熟悉的？他们已经认识好久了，他单方面熟悉苏同志，现在他要把这单方变成双方。

主打一个不要脸，这是他领导教的追媳妇秘籍。

苏兮把书盖在脸上，双手放在腹部，这是要休息了，裴岸阔见状没有再出声打扰，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陪着没有离开。

再说莫夜阑离开苏兮家后，去了前面巷子的巷尾，房子与苏兮家的布局差不多，这是他去供销社上班后租住的。

回到家他把麻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解开布袋口，先看到的是水果袋子里最上面放着的那十张大团结。

半晌后他拿起那些钱放进口袋里，水果和果脯小心放进储物柜里，沉默着把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梦，梦里他回到北山村时，苏兮和小侄子已死了，他没有去深究她们是怎么死的，后来他被寡妇家的闺女算计，在家人的劝说下结了婚。

不过他们结婚十年所出，那个女人抛弃他跟着城里的混混南下打工去了，他们便再也没见过，后面他孤独终老，晚年时重病人照顾，饿死在破屋里，村里人一卷草席把他送到了坟山后头的乱葬岗。

死后墓碑，人记挂，人香火供养。

他的灵魂一直飘荡在乱葬岗，他看到一个男人从山上下来，手里提着个布包，男人不知道与红房子里的老婆婆说了什么，然后红房子后就多了座小坟包，木碑上刻着往生，每天坟前都供着三柱香，周围还种上了杜鹃花。

莫名的他想知道那里葬着的是谁，就一直守在小坟包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婆婆始终没有告诉他，这里的人是谁。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就这么一直守啊守着，忘记了自己是谁，终于有一天，老婆婆跟他说，“走吧。”

莫夜阑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还未天亮，可是他已经没有了睡意，起床洗漱，在黑暗中出了城，往那座乱葬山走去，他想知道梦里的那个小坟包葬着的是谁。

这是梦里的他的执念，也是梦醒后的他想要寻求的答案，现实的苏兮还活着，可是梦里的苏兮却死了，为什么？

他的梦苏兮不知道，苏兮的梦里她成了包租婆，手里有四五套四合院，有厂房，办公楼，小区住宅出租，天天拎着大串钥匙去收房租。

可美死她了，流着口水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