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骨剑悬浮在楼见月和秦北诸之间。

楼见月没有动，看向秦北诸。

秦北诸抬起右手，手逐渐虚幻成黑雾。

作为楼见月武器的骨剑，在这一刻亲昵的蹭了蹭黑雾。

楼见月瞳孔缩了一瞬。

这柄骨剑是和他的灵魂所绑定的，按理来讲不会亲近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很不理解对吗？”秦北诸的右手重新幻化回来，食指和中指之间点在剑柄与剑身之间的宝石上，“因为这柄剑，是由我的脊骨制作。”

“这颗宝石，是我的右眼。”

说话间，原本和左眼没有任何区别的右眼变得空蒙。

“疯子……”楼见月小声说道。

他现在倒是不怀疑秦北诸所说的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

毕竟如果只是仇人，是不可能将眼睛和脊骨送给自己的。

“谢谢夸奖。”秦北诸丝毫不觉得楼见月是在骂自己。

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遇见楼见月之前，在诺斯艾利斯特的万年时间中，只是为了观察人类究竟有多么伪善，他就能够把自己的所有力量和记忆封印，一遍遍惨死。

遇见楼见月之后，这份对自己的狠厉变成了对楼见月疯狂的爱意。

如果不是因为规则不允许，他曾经甚至起过让楼见月把自己吃了的心思。

虽然后面被打了一顿，但秦北诸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骨剑被楼见月收回，他正要起身去查看主教，又被秦北诸拉住了手。

此前还带着脆弱的男人在挑明之后已经所忌惮，看向他的眼神中是能够把人焚烧殆尽的爱意：“我的萨厄迪斯，你在害怕吗？”

未等楼见月回答，秦北诸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害怕也没有用啦。”

“已经起过誓言，要永远把我带在身边的。”

楼见月抽回自己的手，落在秦北诸身上的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阿撒托斯，你应该动动脑子。”

“作为人类的楼见月也许会不适应，但对萨厄迪斯而言，他并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毕竟他来到回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没有再真正回到过原形态，但能够感知到，也缺少了一些东西。

而在副本中见到秦北诸的时候，他在秦北诸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现在想来，应该是他烙印在秦北诸身上的东西。

秦北诸眼睛一下就亮了：“不赶我走？”

楼见月拉起他的手，没有正面回答：“但我现在没有记忆，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

秦北诸一双凤眸微眯，在楼见月背对自己的时候又亲了一下他的发尾。

不记得没有关系，保持距离也没有关系。

只要他还能够看见，就总有回到当初的那一天。

地面上，失去身体的主教总算等到了玩家的目光。

但并不是他想要的目光。

本应该害怕他的玩家脸上满是嘲讽，提着主教的头发把人头拎起。

“告诉我，你见过谁？”

主教还没弄懂楼见月的问题，意识陡然陷入模糊。

主教的所有记忆在楼见月的面前瞬间所遁形，透明的如同被赤裸剖开，血肉骨骼都清晰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

伴随着解析到主教的记忆，楼见月面目染上凝重。

在他的记忆中，明明才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