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方邢把新的档案夹在了原本的档案里面。

把厚厚一沓的资料摆在两人面前，“你们两个应该是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警察谁不认识他，小混混时期更是警局的常客。”

方邢捏了捏眉心，提到他一脸奈，“人是来了几次，可次次一到48小时就准时走人，比上下班打卡还要准时。”

没找到证据，一切都免谈。

随元一页一页看着齐欢的资料，大毒枭他又称不上，比起地头蛇又超出一头。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通常这些人不用亲自出面，最难抓到了。

“你们这边对于这种类型的量刑是多少？”

方邢扯出假笑，“肯定没有你们那边多，而且——”

他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比个动作，“这个给的多，甚至坐了三五七年就能出去了。”

接着又放低音量，“如果背后有人的话，三年都不用，里面比外面更舒服。”

他说出来也不怕被他们两个人笑，即使不说，他们也知道这回事。

“明知道都是他做的，可底下那些小鱼小虾争着抢着替他认罪，我们有什么办法？”

他眉头久久不能舒展，目光沉沉，“现在最关键的是，灵草也没列入禁药名列里面，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随元和傅斯沅对视了一眼，这话他确实没说。

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他们根本也不知道灵草的存在。

重要的是，现在灵草泛滥的地方是在境外，他们也管不了。

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源头究竟在何处。

是刘义吗？

她并不觉得一个医生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那背后的人是谁？

她靠回椅子上，思绪万千。

傅斯沅手指敲敲桌子，“远的事我们暂时别想太多，现在重点是赶紧把安柏和安松的位置找出来。”

随元一听，更没有兴趣了，把身子一转，窝在椅子上。

她又不是警察，救不救人和她关系不大。

朱步做的那些缺德事，论如何都会遭报应的，那还不如现在让他们爽一下。

只要她没道德，谁也不能绑架她。

对她来说，找到泄密的人，这次出来的目的就完成了。

接下来他们想干嘛，都与她关。

“泰维森那边还能审讯吗？”

方邢看向她，“你还有事情要问？”

他是真有点害怕，这次又不知道要问出什么来。

随元歪头，“算是私事？”

方邢笑了，进到这里来的哪有私事。

“我等会儿给你安排安排。”

都问了一整天了，怎么也该给人休息一下。

——

办公室。

几人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谷白。

“我说谷老弟，你可要我们好等啊。”李培表面笑嘻嘻，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娘了。

连同门外的助手也一起担惊受怕，人家谷厅不来，他能干嘛，只有一次次重复同一句话，“快了，快了。”

好不容易看到谷白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谷厅再不来的话，他明天可能就要转部门了。

“陈老，好久不见了。”

谷白伸手跟他握手，其实他俩也没这么熟，听到他叫自己老弟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论职称，他可高他好几级。

不过就年纪比他大，占了口头便宜。

两只老狐狸从见面那一刻就开始较量。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陈——”

“陈伬先生。”他打断了李培的话，走到陈伬面前。

“谷厅长，幸会幸会。”陈伬一只手虚放在腹部起身，另一只手伸出，以表尊重。

谷白脸上噙着礼貌笑意，神情平淡看着停在空中的那只手。

半晌，正当陈伬要收回手那一瞬间，谷白手疾眼快回握上去。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眼底满是猜疑与打量。

几人坐下，开始新一轮的各怀鬼胎的试探。

谷白给自己的保温杯满上茶水，刚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就听到李培的声音。

“谷老弟，爆炸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他转头看向他，“那泰维森教授不是受害者吗？怎么还把他抓起来了？”

“谷老弟啊。”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泰维森的地位，这会儿在外面引起了多大轰动，你知道吗？”

他不耐烦挥了挥手，“如果没啥事的话，赶紧把人放了。”

李培的口气仿佛自己还在任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即便现在有外人在场，闭嘴谷老弟张嘴谷老弟，随时随地都在彰显自己的地位。

可惜，谷白不吃他这一套。

谷白笑了笑，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了一眼陈伬，笑眯眯道，“泰维森教授有没有问题，陈伬先生最清楚不过了。”

李培一愣，似乎被他落了面子，有点气急败坏，“你——”

“谷厅长。”大家都是聪明人，陈伬当然知道谷白话里的意思。

他动了动手指，萧井识趣地递上一份文件，拿在手里，“我这里有谷厅长需要的资料，不如来做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