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明摸过枕边的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他对自己半夜补充水分这件事习以为常，不过今天醒的比平时早，可能是昨晚被不知道哪掉下来的金属片砸到头的缘故。

也许还对大脑造成了一定影响，以至于刚才看手机的时候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算了，这些目前不重要。

他放下手机，像以往一样将手伸向右边的床头柜。

他的床头柜上从来只放装好水的马克杯，以免睡意朦胧不想起身的时候一通乱摸碰倒杯子，再连累其它东西遭殃，基于此，他对自己能抓到手的东西有百分百的把握。

直到今天和一张不明图案的黄纸大眼瞪小眼。

和纸上大小不一的圆圈对视半分钟，他随手一扔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

凌晨四点半，口干舌燥的沈哲明再次伸手，这次，抓来两张符纸。

有必要检查一下床头柜的方向发生了什么。

他转了个头，满墙的符纸让他觉得嘴唇更干燥了。

面壁思考十几秒，他的头缓缓转到左边……一屋子的符纸甚是热情。

沈哲明蹭着床头一点点坐起来，开始回忆前世。

他记得自己是个总裁来着？猝死还是谋杀？

五分钟后，给自己安排完十多种死法的沈哲明去检查最开始摸到的手机。

手机没有密码，很顺利地打开地图查到了自己的所在地。离原来的地方有些距离，走回去不太现实，还是得叫司机来接。

他打开联系人图标，一连串陌生的名字映入眼帘。

沉思片刻，没想起司机的手机号。

沈哲明拍拍昨天被砸的头顶，把里面的大脑拍醒以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您好？”

“是我。”

“小明同学？我还说如果这个电话不是为了告诉我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明天我就给这个夜猫子的手机找个喜欢的病毒。”

对面声音时轻时重，应该是刚被拉回这个世界，正在重新适应身体。

“有事快说，我昨天通宵现在刚睡两个小时，你……”

“你最近在研究玄学？”

沈哲明直奔主题，清醒后的他思考了各种正常的可能性，都法成立，既然不正常，那就十有八九跟手机对面那个成天做乱七八糟的实验还不时波及到他的家伙有关。

“什么玄学？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未来几天都被理论和公式淹没的话，就不要跟我这个搞科学的讲玄学。”这一方的音量已经接近梦呓，好在沈哲明听力还不。

“那麻烦你科学地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全是符纸的屋子里？”

“什么符纸？你梦游？”

“……？”

这个让他的饭盒一边喷番茄酱一边满地跑，事后还一本正经来问他有没有地方需要改的家伙，对做过的事装傻的可能性不大。

“这不是我家。”他抱着“也许是实验失败”的想法继续汇报。

“……你被绑架了？！”

陡然提升的嗓门让沈哲明下意识伸直拿手机的手，等到里面没动静后才贴回耳边，可以听出里面有细微的键盘声。

“你见过给人质留手机的绑匪吗？”沈哲明换了只手举手机，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将把手按下去，

“现在我莫名其妙出现在壹一小区的一间卧室里，能联系外界，卧室门也能打开，房门……也能开，外面是走廊，没人，怎么看都不像以拘禁为目的，如果不是吴乔大科学家在测试什么瞬移装置，难道是谁趁我睡觉进行了一场行为艺术？”

这种事算不算行为艺术他不清楚，但半夜在这种布置的房间里醒来是挺艺术的。

“查到了，你这个号码正主叫顾小婉。”

沈哲明刚开始观察走廊墙壁上的划痕，就收到了吴乔的结果，这地方隔音应该不怎么样，为了避免打扰到其他住户，他又返回屋内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