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亲什么时候醒?”
“我也不知道,但你娘亲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她肯定舍不得昭儿难过的”宫尚角看着床上的上官浅,脸上充满哀伤,浅浅,醒过来吧,你还未看见角宫里杜鹃花盛开的样子,我在院中还种了一颗月桂。等你醒来,我们带着昭儿一起去看,好不好……
窗外夕阳渐渐落下,夜色降临……
下雪的夜,静谧而默然生雅,纯洁而倏然得喜,昨日东篱理霜花,今日南山露成雪。笙墨白坐在廊亭下,看着夜色发呆。宫远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聊聊?”宫远徵看向笙墨白,笙墨白默然。
“五年前,上官浅坠崖后,我哥他生生熬断了自己的心脉,我用出云重莲才保住他的性命,你可知我哥为何不到而立却一头白发?”笙墨白目光微挑看向宫远徵“那日过后,侍卫来报,说发现了上官浅之前的住处,我哥强忍着不适,去了小院,在那里,他看到了满院盛开的杜鹃,也是在那里,他一夜白发,若不是宫门突发变故,或许我哥……我哥他并非不爱上官浅,年少时,宫门遭峰袭击,我哥和你们一样,痛失至亲,从此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角宫,所有人都怕他,畏他,觉得他是冷漠情之人,可就是这个众人眼中冷漠情之人,在五年前峰袭击宫门之时,哪怕知道她是峰的人也仍是选择放她自由,我哥他这些年过的并不比上官浅好”宫远徵说完,看向笙墨白,他说这些有他自己的心思,上官浅如今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醒,何时能醒,若是笙墨白要带走上官浅和昭儿,他哥该怎么办……
笙墨白冷笑一声:“宫远徵,五年前,我妹妹与云为衫同被峰派来宫门,我妹妹曾几次问过宫尚角能否保她不死,也坦言自己是孤山派后人之事。可宫尚角是如何回应的,你说宫尚角年少失亲,可宫尚角至少还身在宫门,有宫门庇护,而我妹妹……身处峰,终日在地狱里厮杀,连活着都是奢望。五年前,你们明知半月之蝇毒,却并不告诉她,你们在布计筹谋之时,可曾想过她还在为半月之蝇而忧心,你们不在乎,你们利用她将消息透露给峰,你们只觉得她果然如你们所料出卖了你们,可你们不知,她早已知晓你们的打算,她不过是如你们所愿罢了。出云重莲有3朵,你以为她为何会舍近求远去后山偷月公子的那朵,你以为她真不知道宫尚角将量流火拿走了,她只是在赌,赌宫尚角会不会相信她,护住她,赌你们宫门能不能给她一个安身之所,你们既然可以相信云为衫,保护云为衫,那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多保护一个她。就连你口中宫尚角给她的自由,都是她用昭儿换来的。”说到这里,笙墨白停顿了一下,眼睛里开始泛出泪意。宫远徵的脸色也变的有些复杂,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上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