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尘山谷外的官道上,红袖背着行囊策马狂奔,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她与上官浅的对话。她赶到上官浅房中时,便察觉到上官浅有些不对劲,她的小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还没来得及让她细想,上官浅便让她立刻收拾行李去往南疆。红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能让上官浅如此着急。不仅让她冒着大雪立刻出发,还再三吩咐她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就连谷主也不行。红袖想起上官浅交给自己的那封信,还有她口中的那个什么童子,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当时上官浅神色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红袖挥动手里的马鞭,胯下的骏马跑的飞快。到了南疆应该就能知道了。
宫门角宫,宫尚角冒着风雪赶了回来,玄色的大氅上沾满了雪花,很快又化为水滴与皮毛融为一体。只留下一道印记。宫尚角在上官昭的房门口徘徊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进去,金复看着自家公子小心翼翼踌躇不决的背影,心中止不住叹气,谁敢相信刚刚在狱中对自己亲叔父都毫不手软的人,此刻竟然不敢进一间屋子。那屋中既没有洪水猛兽也没有魑魅魍魉,只不过一个上官浅罢了。自家公子真真是没救了。金复在心里悄悄吐槽道。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绿韵看向宫尚角,恭敬的说道:“角公子,小姐请您进去”
宫尚角听到这话,下意识整理自己的衣衫,发觉自己的大氅上全是寒气,毫不犹豫的将大氅丢给金复,只穿着薄衣走了进去。
屋内上官昭还在熟睡,上官浅端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精致的红木勺子,安安静静的煮着茶。煮茶,单单一个煮字,就让人迷恋。沸水沏茶,重返往复,茶叶上下沉浮,于浮沉之中,释放茶的韵味,茶香涌动,只是她与他,又何尝不是,这上下沉浮的茶叶呢?
“要尝一尝吗?”上官浅手持精致的茶壶,缓缓的茶水注入杯中,看向宫尚角,轻声说道。
宫尚角屈腰坐下,小心翼翼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沿着唇边轻轻吹凉,小口小口的喝着。眼里带着些不舍。
“这茶、、、、”宫尚角看向手里的茶,眼中情绪翻涌。
“昭儿3岁时曾受了惊吓,那时候他身中蛊毒又身体虚弱,日日都在服药,兄长说是药三分毒,便将月桂晒干泡水给他服用。以缓解他的惊厥之症。从那以后每年月桂花开之时,我便会收集很多月桂花。”上官浅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