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听完后淡淡地点点头，说：“唔这事情张龙确实办的不漂亮，但他也有他的难处和压力，你不要太责怪他。”长者就是长者，看问题比凌辉高出不知多少个层次，“所以呢？你就跑我这儿来了，想让我给你找个顾问？”

在智者面前撒谎是没有意义的，凌辉不敢看刘老师的眼睛，低下头答道：“是。”

“呵呵，那你倒是挺会整合资源。但不好意思，这种欠人情的事我不做。”刘老师直接拒绝。

凌辉猛地抬起头，想说什么，但又咽了下去。是啊，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让恩师去欠人情呢？

“那好吧，谢谢刘老师，我先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水还没喝完呢。”

“哦。”凌辉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把纸杯捏扁，准备带出去扔掉。

“年轻人这么沉不住气，浮躁。”

凌辉正要走，但听刘老师这话好像有别的意思。

“刘老师，您有什么指教吗？”

“你不就差个顾问吗？是个老师不就行了？我不是老师吗？”

凌辉惊喜地瞪大双眼，他确实没往这方面想过。

“您不是返聘教师吗？”

“返聘的就不是老师了？”

“那您的意思是？”

小老头露出孩子般狡黠的笑容，“水还喝一杯不了？”

“喝一杯喝一杯！”凌辉一边如捣蒜的点头，一边手忙脚乱地把捏扁的纸杯尽量还原，笑的像个烂番茄一样。

刘老师微笑着看凌辉用那个皱巴巴的杯子又接了一杯水，杯子底部被捏破了，有点漏水，凌辉只能斜着抬着杯子。

“我其实想到一个好人选，只不过现在还不太适合。”刘老师说。

“您说谁？”

“张北业。”

“我记得也是您以前的学生，但他不是辅导员吗？”凌辉问道。

“唔，所以我说现在不太适合，今年是聘用他的第三年，今年完了他就可以选择任教，到时候就是老师了。”

“哦。”

“你先用我的名字，把篮球队重建起来，然后我会找北业跟他说，让他来当助理顾问，等明年我再退出来，他就顺理成章的是篮球队顾问了，要不他一个新人，肯定抢不过别人。”

凌辉再次震惊于恩师的思维，就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想到了那么多事，而且所有事情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同时心里也很感动，恩师这一连串的想法，都是建立在相信自己一定能带领篮球队打出成绩的基础上。要不然这破差事，谁会来抢？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凌辉问道：“但是刘老师，篮球队说白了就是个鸡肋社团，这种社团学校能同意有两名顾问吗？”

“所以你得先用我的名义把球队申请下来，成为正式社团，到时候我再向学校提出我年纪大了，管不动那些琐事，得招一个助理来帮忙打理不就行了？他们就算有意见，也不能说什么。年纪大了也不都是坏处，呵呵。”

这时候要是陆泽言在，一定会惊奇地发现，原来凌辉的腹黑是从刘教授这里继承来的。

刘老师笑了笑，继续说道：“学校层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拿着返聘工资的破老头，篮球队是个破落小社团，北业是个编制边缘的小破辅导员，咱们三个破皮匠凑在一起，他们才不会在乎呢。再说我刚才说的也确实是事实，我真的没精力去管你们的球队。只不过这三年我看你这么努力，不想你有遗憾，否则我才不屑耍这种小手段。”

刘老师的为人凌辉再清楚不过，拍马屁、耍手段等这些虚伪的伎俩一向为他所不齿，但如今为了自己，他还是这么做了。

凌辉站起身，向刘老师鞠了今天第二个躬。

“刘老师，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