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父怕么?”温庭筠经此一问,脸上变得火辣辣的,他自然是怕的,他怕这事情被有心人知道,他怕自己的前途尽毁,他怕在一种晚辈面前失去了威严,他还有未来,不应该这样折损。
所以这一刻他又怎么说的出话,只是吞吞吐吐:“我……我……”
温庭筠多想说出“不怕两个字安慰自己的徒弟,可是,他似乎真的不能。”
鱼幼薇此时红了眼,一副可怜摸样,但是说完了话又伸手抹了眼泪,再抬头眼睛里已经是倔强和偏执:“幼薇命贱,此生能当个平凡女子许是奢望,我不怕,是因为我背负骂名,师父怕,是因为师父是文坛泰斗,是风流先生,若和徒弟有染,怕是不知要成了多少人的口舌,怕是也会成了功名路上的障碍!”
温庭筠感觉到面前的柳条一下子粗壮了,自己似乎是错了,误会了自己的徒弟,也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刚刚被柳枝轻拂的地方像是被利剑穿过,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喉头干的说不出话。
“师父……师父错了。”
再看向鱼幼薇,此时的鱼幼薇身子像是有些站不稳,但是却没再说话,低着头,想掩盖自己的眼泪,绕开温庭筠出了房间。
再看房间,刚刚一切都被鱼幼薇整理过,床褥,烛火,换洗的衣服,沐浴的水,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女子做的一切。
也像是等待父亲回家的女儿做的一切。
温庭筠重重的坐在了床上。
惭愧两个字一次次冲刷着他,今天晚上自己怕是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