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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一阵子，苏嘉感觉自己好点了，催濮阳回学校去：“下午上班时间快到了。” </p>

气得濮阳咬牙切齿：“你个没良心的！”他巴巴地赶来看她好不好，她一点好处也不给他，拉着他看了那么个让人头疼的故事，就又催着他回去了。 </p>

过河拆桥也不带这么快的。 </p>

苏嘉有恃无恐，笑着推他起来，“乖啦，快回去吧” </p>

他不挪步，低头在她颈子上狠狠咬一口，却又在她呼痛之前便撤去大部分力道，叼着那一小块皮肉舔吻吸啜。 </p>

苏嘉腿都软了，环着他的腰低喊：“你放开！”这是在博物馆的公共区域，沿走廊往前是展厅，向右一拐便是办公区，人来人往的，再加上摄像头……她想一想都觉得耻度要爆掉了好吗！ </p>

也不知道濮阳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厚脸皮的，埋头在她颈间低低地笑，笑完还问她：“你怎么如此害羞？” </p>

“你才害羞！” </p>

苏嘉向后一步跳开，撇开头不看他。从前她当他是小孩子，总是试图调戏他，就显得特别无赖无耻。可除了从前暗恋过的二次元男神外，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拥有一段完整的感情，如何能不珍惜，如何能不害羞？ </p>

眼神柔和地看了她一会儿，濮阳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重新把她揽进怀里轻声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害羞。”顿了顿，又说道，“你若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我必不勉强你。” </p>

苏嘉眼神飘了半晌，终于还是定下了，小声说：“我喜欢啊……” </p>

她怎么会不喜欢呢？牵手、拥抱、亲吻，每一次接触都让她欣喜万分。她现在相信恋爱会降低人的智商了，因为与对方相关的所有，即便只是一个词、一个音符，都能勾起她愉悦的心情，不论场合地露出傻笑来。 </p>

更不要说是他本人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这种巨大的幸福时常让她觉得不真实。“人要惜福，你的感情，我也要省着点用。”过于激烈的感情总让人有下一刻就要燃烧殆尽的危机感，细水长流才是正理。 </p>

她找了个理由试图糊弄过去，却见濮阳波澜不惊的面上缓缓露出一丝痛色，仿佛她适才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涟漪一点一点泛出来，最后扩散到整个湖面。 </p>

幼年时同家人的疏离终究还是形成了阴影，她觉得所有感情都是有一定数量的，唯恐提前挥霍完了，日后便没得用。 </p>

可是，她本不该担心这个啊。真正被爱着的人，是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的。 </p>

他摸着她的头发，认真道：“不用省着。嘉嘉，我对你的爱，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多一点。”感情是没法储存的啊，但可以增长，也可以永不磨灭。 </p>

“你说的啊！”苏嘉眼角沁出一颗泪珠，落在他手心里。她笑着要把这句话记下来，“我的天呐，你怎么这么肉麻！” </p>

“……”这就叫狗咬吕洞宾。 </p>

两人又腻了一会儿，濮阳终于动身回学校去了，苏嘉看看时间，回了办公室。 </p>

办公室里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热心大姐，每天这个时候负责给大家冲咖啡。见她进来，努努嘴，示意桌上有一杯白咖啡。 </p>

还有人趴在桌上补觉，苏嘉也不敢说话，笑着朝大姐合十鞠躬，就收获了一枚意味深长的眼神。 </p>

坐在桌前，回想着大姐的眼神，手摸上脖子，猛地一僵，脸色绯红——狼崽子在她脖子上留了个吻痕！她一鞠躬，衬衫衣领滑动，恰好被大姐看见了。 </p>

“今天回去，饶不了他！”苏嘉暗暗咬牙。这么热的天，还要把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扣上，心里的小人泪流满面。 </p>

然而这天晚上苏嘉并没有成功教训到狼崽子，反是濮阳掐着她的腰逼问：“工作时间不许说想你，那要什么时候说？” </p>

两个人滚作一团，大汗淋漓，苏嘉听得到他说话，但脑子里一片浆糊，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抽着气道：“当然是，现、现在啊！” </p>

事后她十分后悔这样不清醒的回答，但这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随口一句话会引来怎样的后果。 </p>

他眼里着了火，任她又哭又求都不顶用，把她酱酱了又酿酿，抱过来又翻过去，摆出所有他能想得到的花样来。 </p>

到后来她累得连指尖都不愿意动一下，嗓子更是早就喊哑了，他才肯结束这一场酣畅异常的情事，抱着她去清洗。 </p>

体力不对等总是吃亏，苏嘉决心拾起健身的习惯，总有一天要修炼成“磨人的小妖精”来打败他。 </p>

濮阳不晓得她转着这样的心思，看她明显困倦又不愿意立刻睡着，一定要拉着他说话，便道：“你想不想写完《绮罗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