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的时候，一脸认真看着裴老爷子。

“爷爷，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勾着裴老爷子的小拇指轻轻晃了两下，继续道，“说好了哦，不许反悔！”

裴老爷子又点了下头。

他想答应，比谁都想。

可年龄和身体一旦到了他这种地步，有些事都是有预感的。

他知道自己陪伴不了他的小娇儿多久了，但在面对这种时候，面对着他的小娇儿满是期盼的眼神，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只能将那无数的不舍与疼爱都揉碎了放在眼底，无声地向她诉说。

其实他在这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做梦。

总梦到他的小娇儿被人欺负了，被裴小妍欺负，被卜耀廉欺负，被所有人孤立。

全世界只剩下一个还愿意顾着她的墨寒之，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领情，拼了命的将墨寒之往外推，结果最后却真的搭上了两个人的性命。

在梦里，他总想现身去保护他的小娇儿，告诉她谁才是真正值得她掏心掏肺的，可却怎么都办不到，只能跟着干着急。

最后急着急着，才终于急醒了。

想到这，裴老爷子缓慢地转过了头，将视线锁定在了玻璃那侧的墨寒之的身上。

裴娇娇觉得疑惑，便顺着爷爷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发现爷爷在看墨寒之。

“爷爷，您是想见墨寒之吗？您放心，他对我一直都很好的。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我和他之间的了解比开始多了很多，他对也比那个时候还要好呢。”

裴老爷子听的欣慰极了。

可一想到那个让他担心不已的梦，他终究是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放到了氧气面罩上。

费力的摘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