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他就又变回那个什么都不是，一个月吃不上一个肉菜的小男孩。</p>

“啪——”</p>

他忽然打了自己一耳光，把自己打得眼冒金星。</p>

结果，梦没醒。</p>

如瀑布一般的大雨还在下，那条红龙，也玩闹够了，正盘旋在贪庙之上，怔怔地望着他这个主人，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一眨一眨，有些调皮，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公是母。</p>

“许多许多年前，我也像你一样！”</p>

林修然看到小男孩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并不没有出手阻止，只是看着他扇完自己，才慢悠悠地出声道：“但我保证，这确实是真的。你这小孩，确实是挺幸运的，恐怕这人间，甚至是仙庭里，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p>

“不过……”</p>

林修然刚说完吕温言幸运，却是忽然又将话锋一转，把他吓得眼睛都快飞出来了，这才笑着道：“不过，你也不能高兴得太早，那是一条龙，虽是一条幼龙，但也多少有着脾气，有着自己的想法，它如今只是栖息在你的手指中，你并不算是它真正的主人，你若想真正控制它，便得先驯服它，让它认主。”</p>

“而这个过程，绝不简单。我如今，只能教你些简单的术法，其他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p>

“小娃儿，你过来！”</p>

林修然招呼着吕温言过来自己身边。</p>

小娃娃吕温言乖乖地朝林修然走了过去，面对着林修然，他很是紧张，不敢说话。</p>

林修然默然不语，抬起头，握成拳头，轻轻地在他的脑袋上叩了一下。</p>

一道旁人难以察觉的金光，便化入了他的脑海之中。</p>

那是关于他手指的一些简单术法。</p>

磅礴而巨大的信息量，让吕温言的小脑袋瓜子嗡嗡作响，混混沌沌。</p>

好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p>

“下雨天，它想出来，不想待在手指内，你便可以用我教你的方法，打开自己的手指，让它出来，这样，你就不会痛，它也就不会不高兴。”</p>

“它玩够了，你就可以用我教你的另一种法术，将它收入手指之中，它因栖身在你体内，本源也在你体内，只得回来。”</p>

“还有两门术法，一门是让你与它交流的，至于另一门，是我根据你的根骨，选择的适合你的修行之法，你可以根据修行之法修行，至于成还是不成，全看你自己造化，我不会多管。”</p>

“但是，你若敢作恶，草菅人命，我自然会清理门户，将你抹杀，明白了吗？”</p>

吕温言听着这些话，感受到那精妙绝伦的术法，终于深信这一切，都非自己的梦境。</p>

“是，先生！”</p>

他点了点头，眼神坚毅。</p>

“好了，那天上的红龙，估计也玩够了，你把它召回来吧，省得吓到旁人！”</p>

“好……”</p>

吕温言答应一声，抬起头，望着瓢泼大雨中的红色盘龙，第一次念动了那极为繁杂，但他却记忆无比深刻的术法。</p>

他的手上，又开始隐现红纹。</p>

那天空中的飞龙，感受到了术法的波动，变得有些异样，有些抗拒躁动。</p>

但最终，它还是没能抵抗住吕温言的法术，化作了一道红光，直朝他的指尖而来。</p>

“呼——”</p>

一阵大风与红光之后，那条盘旋于天空之上的红龙，消失不见，而吕温言的左手无名指，那道曲曲折折的红纹，再一次出现，变得无比清晰。</p>

在红龙消失的那一刻，没了龙压威慑的万物，又开始了躁动。</p>

蛙鸣与虫鸣，在雨夜中，此起彼伏。</p>

……</p>